廣場上放著一個個竹籃子,裡面是製作好的花燈,平均三四個籃子之後就是不一樣的款式,除了河裡要放走的,還有手裡拎的,屋簷、門口、樹上掛的。
工作列上面還是模具的圖案,餘瑞看了看,自己的惡煞前面還有一個人,單於子桑的那一隻上一次走之前放模具裡,現在不知道放哪去了,得找一下。
這時跑過來一個人,是公治師叔,手裡拿著惡煞的模具。
“小瑞,剛好你來了,這個模子用完了,你今天做了吧。小桑,你的給你擱在朝陽架子上呢,上次你們做完沒拿出來,得虧小柯看見了,要不然就發黴了,發黴帶臉上不得中毒啊。”
“謝謝師叔,上次忘了。”
單於子桑道謝,從公治師叔手裡接過模具,餘瑞興致勃勃的帶他去打紙漿的地方,那邊還有人在等著往裡倒呢,常年出去幾位師伯師姑,還有……
“聞人師伯,怎麼這個點才來?”
聽見這個姓,單於子桑側頭去看,是一位相貌極好的男子,頭束發冠,頭發面色都是白的,嘴唇顏色也是淡淡的,一身白色長袍,像是一個沒上色的紙紮人站在那一樣,一隻手揹著,另一隻手抓著模具。
聽有人喊他,聞人卯轉頭看過來,一雙眸子像是滴入山青色的琉璃一樣,沒見過的一定會被這個顏色震驚,饒是單於子桑也愣了一下,側過臉避著那雙眼睛。
並不是說不好看,而是感覺好像一直看著有點不禮貌。
聞人師叔的眼睛如下)
聞人卯見來人,微微抬了下頭,背過去的手攤開放在餘瑞眼前,上面是白色和金色紅色的顏料。
“始祖託夢要戴一頂皇冠,前段時間趕畫,今日才得空。”
聽到是始祖託夢,餘瑞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小時候手上有墨,本想著去洗掉,一轉身剛好燈幡從眼前過,下意識撫了一下,一個手印就印在了大鵝的腳掌背面。
晚上就收到了始祖火急火燎的託夢,說帶手掌印的腳掌被羨慕了,還把另一隻沒有印的伸出來給餘瑞看,要兩只腳掌都印上,餘瑞早上爬起來跟師父說,被師父夾著帶去了聞人師伯那邊,當時聞人師伯剛起,正在準備重啟一幅畫呢。
師父將帶手掌印的畫摘了下來,把餘瑞的手按上墨,叫餘瑞印上去,餘瑞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聞人師伯,猶豫著找好角度按了上去,下一秒畫就飛出去死死扒在了燈幡上。
餘年看見了也想印,但是不敢說,仰頭正羨慕的看著呢,就被一陣風捧了起來,邊上飛來墨水印在餘年手上,控制著餘年將兩個手印蓋在了大鵝雪白的翅膀上。
之後好多年各個祖宗都出來了,排著隊叫人印,餘瑞餘年被當成了印章蓋了好多年,直到兩人都大了,蓋上去只有一半才停手。
將這個事說給單於子桑聽,單於子桑也忍不住笑了,前面聽的師伯師姑也笑,由屬婉婷師姑笑的最大聲,房間裡咯咯咯咯咯的不停。
“不行,我得出去緩緩,我聽你們笑我停不下來鵝鵝鵝鵝鵝……”
關於始祖們鬧出的笑話不止一個兩個,就像之前婉婷師姑迷上了編辮子,有個始祖看見了,託夢給聞人師伯說也要編,叫畫在燈幡上。
大鵝聽見了當然也想要,但是它沒有頭發,自己也不想動腦子,就託夢說也要編,那段時間給聞人師伯為難壞了,天天站在亭子裡思考人生,師父就給亂出招,說大鵝翅膀毛長,把翅膀畫的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