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走在眾人前面的他猛個轉身迎面跑了過來,他的動作快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原本邁向前方的腳步在瞬間改變了方向,鞋底與地面摩擦出“吱”的一聲尖銳聲響。
在時間極短的功夫下,樺蕪跳到了朝赭的身上。
他修長的手臂如同兩條柔軟而有力的藤蔓,迅速地摟住朝赭的脖子,那手臂緊緊地纏繞著,彷彿要將自己與朝赭融為一體。
同時,他有力的長腿像兩把鉗子一樣夾著朝赭的腰,每一塊腿部的肌肉似乎都在用力,四肢牢牢地攀著對方的身體,像是找到了一個無比安全的避風港。
好重!!!
朝赭在心裡大喊,他感覺是一座小山壓在了身上。
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顫抖,膝蓋像是風中的蘆葦,隨時都可能彎曲。
朝赭差點被撲倒地,或許是由於左右兩邊的手臂被人固定住了,他才顫顫巍巍地挺住了。
朝赭的臉憋得通紅,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
對方漂亮的臉蛋太有欺騙性了,朝赭心想。
樺蕪的臉龐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白皙的面板如同羊脂玉般溫潤,精緻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那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和微微泛紅的嘴唇,看起來如同花仙子一樣迷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輕盈嬌弱的人竟然那麼沉,完全看不出來。
朝赭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無數的鉛塊填滿了,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可以從我身上下來嗎?”朝赭氣若遊絲地說道。
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一片即將飄落的羽毛,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來每一個字。
他感覺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呼吸變得困難,每吸一口氣都是在進行一場艱苦的戰鬥,甚至控制不住地想翻白眼伸舌頭。
還沒等樺蕪回過神,一雙大手把他從朝赭身上撕了下來。
韞涼松開了拎人的手,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無視了眾人移過來的目光。
韞涼轉頭看向朝赭:“你還好嗎?”
朝赭對上了一雙包含關切的眼睛:“還好,我沒事。”
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試圖讓韞涼放心。
樺蕪愣了一會兒,他的眼睛裡還殘留著剛剛的驚恐和迷茫。
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他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
樺蕪真誠歉意地向朝赭道歉,那道歉的話語像是連珠炮一樣從嘴裡吐出來:
“對不起啊!我剛剛真的是被嚇到了,沒控制住自己,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他對自己跳到別人身上的行為感到羞赧,樺蕪的眼睛不敢直視朝赭,他低著頭,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朝赭在與這批遊客相處的過程中,漸漸發現了他們似乎並不十分膽大。
這些遊客的行為舉止就像一群膽小的兔子,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顯得驚慌失措。
<101nove.,遊客們仍真誠地道歉,這一幕讓朝赭深感良心不安。
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冷漠的旁觀者,目睹無辜者身陷險境,卻還在猶豫是否該伸出援手。
甚至感覺不用自己出手,這些遊客就能被簡單的小動靜嚇得六神無主。
朝赭思慮再三,內心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不斷地爭鬥。
一個小人在說,按照原計劃進行吧,這是早就安排好的;另一個小人卻在搖頭,覺得這樣對待這些膽小的遊客有些不人道。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自己的嚇人計劃。
庭院裡充滿了各種恐怖元素,昏暗的燈光像是隨時都會熄滅,角落裡時不時傳來陰森的聲響。但幸運的是,他們還是順利地走了過來。
就這樣,四人一路有驚無險地走完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