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這邊生意看上去有點冷清,進出的客人也不太多,沈蘄走進大廳,向前臺報了包間號,便有人領著他去。
包間都在二樓,而要去二樓,必然要經過一樓的舞廳。走在前面的服務生拉開大門,燈紅酒綠的場景就呈現在眼前。
嘈雜的聲音響起,空氣中彌漫著果汁和酒精交織混合的香味,頭頂上各色燈光閃閃爍爍,直晃人眼睛,沈蘄這才發現原來裡麵人還是很多的。
他們沿著靠牆的過道往裡走,不知從哪飄來一陣煙味,他有些不適地捂著鼻子,默默加快了步伐。
上樓之後,進入走廊,稍微隔絕了一些味道,他才覺得稍微好一點,但始終能聞到那股煙臭味。
馮柯定好的包間在靠裡的位置,走了兩分鐘才到,沈蘄對服務生道了聲謝,推開門走了進去。
其他人早就到了,桌子上也已經擺滿了酒水和吃食,馮柯和白楚年在聊天,剩下一個方知栩正癱在沙發上玩手機。
馮柯本來還聊得火熱,一見到人,就三步作兩步走過來,熱情地拉著他入座:“來來來,等你好一會兒了。”
白楚年也驚喜地叫道:“阿蘄!”說著就要撲過來的樣子,又硬生生剎住,有點不好意思地沖人笑著。
方知栩一向話少,勉強分了點注意力:“好久不見。”
包間裡味道還算清新,沈蘄緊皺的眉頭總算松開了,嘴角含著淡淡的微笑,一一回應了三人。
他們聚在一起也不會玩飆車之類的危險活動,無非就是聊聊天,玩點桌遊,打打牌什麼的,沒一會兒,那點久不見面的生疏感就消失了。
白楚年抽出兩張牌,放在桌子上,突然啊了一聲,想起剛剛和馮柯吐槽的事情還沒說完,於是又從頭說了一遍:“就是之前家裡給我安排那個相親物件,她居然說不喜歡比他小很多的男生,感覺不靠譜,可是我就只比她小一歲!難道我看起來很小嗎?而且她比我爸還忙,約她出來老麻煩了。”
他越說越氣憤,悶了兩口酒:“我就不信了!”
馮柯聽樂了,拍拍他的肩,安撫道:“消消氣,既然對方沒那個意思,咱也不強求,就當和合作夥伴吃了個飯唄。”
“可是沒見到她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她。”白楚年有些垂頭喪氣,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馮柯看他似乎還不想放棄,正打算向他傳授一些追人技巧,方知栩冷不丁插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了,你也不見得多喜歡人家。”
白楚年抿了抿嘴,沒話說了:“好吧……”
但不過兩秒鐘又開始哀嚎。
方知栩陰陽怪氣:“整天愛愛愛,被抓去工作幾天就老實了。”
白楚年立馬轉頭瞪了方知栩一眼,怒而敢言:“方知栩!你搬磚還沒搬夠是吧?小心我給叔叔告狀。”
方知栩冷笑,白楚年很不爽他的態度,倆人就又開始拌起嘴來。
沈蘄坐在單人沙發上,莫名感覺自己也被攻擊了,他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們的聲音,沒參與進去,只是默默地算著手裡的牌,杯子裡的酒慢慢減少著。
過了一會兒,不知怎的,話題突然轉到了沈蘄身上。
“阿蘄,真的是顧景謙逼你出國的嗎?”白楚年眼睛裡滿是八卦。
他話音剛落,方知栩就嘖了一聲:“你多冒昧啊。”
沈蘄雙腿交疊,正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聞言挑了挑眉:“不是,我出國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