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稍等我聯絡上面的服務員。”
席諳剛走到電梯口,啪地一聲,大堂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
耳邊靜了一瞬,然後響起人們嘰嘰喳喳抱怨的聲音。
他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不是自己失明,而是電路跳閘了,應急燈照不亮寬闊的大廳,席諳僵在那裡。
“席諳!”
他轉頭,鬼魂般影影僮僮的人群中,一個黑影跌跌撞撞跑到席諳面前,席諳不知道成川是如何在黑暗中準確認出自己,準確得好似一直在看著他:“怎麼突然停電了?好黑啊!”
席諳愣神間,成川已經牽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你怕不怕黑啊?”
席諳半晌才聽到自己回答:“......不怕。”
說完,眼前一亮,酒店維修反應很快,線路立刻修好了,與此同時成川也立刻松開他:“我看到你一直站在原地,以為你害怕。你不怕就好,是我想多了哈。”成川撓撓頭,那邊服務員已經走過來,他快速說了句“晚安”,便立刻走開了。
“席總,實在抱歉......”
席諳垂在身側的手似乎還殘餘成川餘溫,他在空中虛握兩下,還是有被牽住的感覺。
因為黑暗平等地籠罩一切,席諳哪怕是這棟大廈的主人,也有一瞬間不再是焦點,而他不是焦點的這一秒,卻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獨獨成為某一個人的焦點。
這種感覺很陌生,好像身體被打進一劑不知名藥劑,不知道會對他産生什麼影響,或好或壞,無法找到應對辦法,讓席諳感覺焦躁不安。
成川跟席諳分開後就去了王祝明那邊還車,他的車不好載人,還是臨時跟王祝明借了輛tr300巡航,王祝明一個人在店裡喝茶,優哉遊哉看著成川走進來,把車鑰匙放桌上。
“成了?”
成川撇嘴,搖頭坐下:“好難啊。”
王祝明給他倒茶:“能讓你這麼難受,不一般吧。”
成川嘆氣:“我就沒想著能追到,但我就是想離他近點兒,我在他身邊心跳得可快,真的,從來都沒這麼快。”
王祝明懶得聽成川說酸話:“追不到,你還出去了四個小時。”
“手都差點沒牽到,還是後面老天幫了我一把才牽到的,但是我看他臉色太差,怕被打,就跑了。”
王祝明大笑:“你也有今天。”
成川臉不紅心不跳:“我心甘情願被美人拿捏,你懂什麼。”
說完,他打了個噴嚏,鼻子癢癢的,搓了一下。
“哎,我就不該帶去山上,萬一把他弄感冒了怎麼辦?”
——事實證明,成川擔心得不無道理。
因為他自己感冒了,很嚴重,躺著動不了那種。
他叫苦不疊,順便趁機發了條資訊跟席諳告狀。
席諳倒是回複了:感冒就找醫生,我又不會看病。
成川:你好絕情啊,我們昨晚還這麼開心...
成川知道席諳大機率不會管自己,但還是手賤發了個地址過去:席醫生,你過來幫我看看吧,你資訊一過來,我總感覺心跳得很快呢。
發完資訊,睏意便鋪天蓋地地襲來,成川招架不住,昏沉沉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成川被敲門聲吵醒,他迷迷糊糊坐起來,想不到會是誰這時候過來。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操,不會席諳真來了吧?!
成川迅速披了件外套爬起來,拉開門:“嗨......”
門外哪有席諳,只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您找哪位?”
男人確認了一下門牌號,遞給成川一隻大號醫藥箱和幾個袋子。
“成川先生,我是席總的助理,聽說您生病了,席總讓我代為探望。這是席總讓我給你帶的一些藥品,還有病號餐,您好好照顧身體,祝您早日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