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江市冬日晴天難得一見，今日恰好有些暖陽，成川立刻騎著自己愛車出門兜風。
原本是悠閑的一日，但遠在千裡之外的小林少爺偏要隔空使喚這個國內廉價勞動力：“我的saes讓我去店裡拿這季新品，裡面也有我給你買的。你幫我去拿，回國那天晚上我正好要去個活動，你放雲著天際，落地我就要換上。”
商場離得不遠，成川順路跑個腿，林滿面子大，等待的時間還被請進休息室，他出去上了個衛生間回來，看到更衣室旁衣架上掛著的正好是林滿順手給他買的那套衣服，便自己拿著進更衣室試穿。
一進門看到鏡子前背對自己站著的人，被嚇了一跳。
但第二眼成川便認出——是席諳。
他走錯房間了？
成川這邊還在納悶，那邊人已經催促：“好了嗎？”
成川玩心漸起，上前裝模作樣地把外套給席諳穿上，席諳倒是很習慣被人伺候的樣子，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眼都沒分給成川。
衣服是合身的，成川把腰帶拿在手裡，他不是頭一次給人繫腰帶，只是從前都在事後，所以手法難免曖昧了些，長指習慣性地按著席諳胯骨，一圈慢慢摸過去，穿好腰帶，席諳被他摸得蹙眉，成川彎著腰，咔噠一聲，皮帶扣緊。
一抬眼，四目相對。
落地鏡猛晃了一下，成川被這一推推得暈頭轉向，想著還好鏡子沒碎，他按著後腦勺抬頭，笑盈盈地對上席諳質問的眼神。
成川很喜歡席諳的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微翹，瞳仁邊界並不分明，像水滴激起的漣漪，有種半醉的朦朧感，此刻就算震驚，美人怒目，更有味道。
“嗨……又見面了。”
席諳當然記得這張臉，那天在他躺在沙發上安靜睡著，還沒開口說話時，席諳是有跟他聊一聊的興趣的。
席諳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成川擺擺手：“我說是烏龍你信嗎？我走錯休息室了。”
席諳蹙眉：“既然走錯了，那就應該立刻離開，為什麼要做多餘的事？”
這可算是問到點上了，成川往前一步，鏡子裡的兩人疊在一起，他臉上是席諳不喜歡的那種玩味的笑容，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換做是別人我肯定就出去了，但是我看到是你，根本邁不動步子。”
席諳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可以出去了。”席諳很不客氣，“你的行為很不禮貌，而且很冒犯，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成川立刻舉起手：“別，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相信我。”
“你摸了我的腰，”席諳思路清晰，“導購是不會這樣幫人更衣的。”
“那是順手…咳，習慣問題。”成川被席諳懟得有些下不來臺，“我要真冒犯你，就應該往屁股摸了。”
席諳也是教養好，才沒把“滾”字說出口，他轉身要走，成川卻突然拉住他：“我還有一句話，最後一句！”
兩人又離得很近，近到席諳清楚聞到成川古龍水的香氣，他深吸一口氣，拉開了距離，正要開口，導購好巧不巧走進來。
“席…咦？兩位先生？”
成川決定賭一把，賭席諳臉皮薄，不會讓他下不來臺。
“席諳，可能這些行為在你眼裡很冒犯，但我真的第一眼就很想親近你，我就是個beta，不受資訊素驅使，喜歡就是真的喜歡。”成川語速很快，當其它兩人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時已經來不及，“席諳，我對你一見鐘情，我喜歡你，可不可以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或者我給你，你聯系我？”成川說著就要去找紙筆。
“不必了。”
席諳打斷他，面對成川驚為天人的行徑，並未給予任何反應。
甚至連剛才發現導購變成川的震驚都沒有。
“我對你沒有興趣。”席諳拒絕得毫不猶豫，越過成川離開摸、，“我不會隨隨便便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交往，請不要再打擾我了。”
導購覺得很尷尬，跟在席諳身後道歉，留成川一個人在更衣室裡。
成川露出可惜的表情，但也在預料之中，他這個人向來喜歡放手一搏，見色起意不需要冷靜思考，不過是看沒看對眼的問題。
這下確定這個大美人看不上自己，成川也就死了這條心。
他好像無事發生一般從休息室走出去，林滿的saes已經在滿店找他了，成川過去一看，大大小小十幾個包裝袋，讓他眼前一黑。
成川記著林滿落地的日子，到雲著天際等他。
結果門一開啟，“歡迎回來”還沒說出口，就捱了一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