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遊現在也沒心情去摳這些字眼,發動機喘振是很嚴重的事情,極有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造成機件的嚴重損壞。現在他們就在懸崖上,稍微有一點的差錯可能就會萬劫不複。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問。
“先減速。”
“可是現在還有……”
“減速!”鐘修幾乎是呵斥出聲,語氣近乎嚴厲,“你是想要賭這一場比賽的成績,還是想要未來的職業生涯?”
聽到“職業生涯”四個字,謝遊渾身一震,而餘光卻不自覺地在鐘修的左手上掃了一下。
短暫地猶豫了幾秒,他還是咬著唇應下:“好。”
謝遊徹底放棄了最後一點機會,立刻將速度降了下來,近乎平和地度過了眼前的彎道。
或許是氣溫還沒低到讓潤滑完全無法發揮作用的地步,後續的情況沒他們想象中那麼糟糕。而在發動機的負荷減輕後,喘振時發出的異響也明顯地逐漸減弱,又過了幾分鐘,徹底歸於了平靜。
缸沒爆,車還在。<101nove.k!”謝遊痛快且不甘地大罵了一聲。
喘振徹底消失後,謝遊再次開了口:“哥。”他的聲音不大,每個字卻都很用力,“我減速不是因為怕翻車出事,然後再也沒辦法比賽。”
拉力賽本就是挑戰極限的專案,與己鬥、與人鬥、與天鬥,進入srch後,謝遊學會了不莽撞、不冒進,但並不代表他丟失了冒險和挑戰的精神與激情。如果條件允許,他仍然會全力以赴、不留餘力地面對任何一場比賽,哪怕要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頓了幾秒,謝遊對鐘修說完了後半句:“是因為你坐在我的車上。”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你奪冠路上的阻礙?”鐘修的聲音近乎冰冷。
“不是。”謝遊望著最後一點直線道路,重重地踩下了油門,“我的意思是——謝遊愛你。”
汽車沖過終點。
馬薩瓦站的比賽順利結束,新歷2041年rc所有的分站賽也到此全部結束。
全程徹底完成,謝遊將車送入了賽後車檢,確認鉛封無誤後,便跟著其他人一起等待剩下的車輛跑完。
期間鐘修一直沒說話,眉目間有些怔然。
謝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選擇開口打擾,而是找別的人閑聊起來。
“最後一輛車是誰?”
“赫爾曼前輩的車。”高實也將腦袋湊到了螢幕前,“這次抽簽他的運氣不太好,抽到了最後一個。”
謝遊皺了下眉:“確實運氣不太好,雪都被前面的車壓成冰了,而且天氣越來越差,能見度變低了很多。”
“是啊。”高實嘆了口氣,“本來最後一個ss就難跑,到他這裡危險程度和難度都翻倍了,他好像還有腰傷呢。”
談到腰傷,謝遊就有端地聯想到了前幾日在赫爾曼房中那番談話。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赫爾曼現在的成績是多少?”
“我看看……”高實在大屏上尋找一番,最後心算了會兒,“按照他現在的速度跑下去,穩拿前五。”
“那他這場要贏下多少積分,才可以拿到今年rc的冠軍?”
高實愣了愣:“我算算。”
在他算的這些時間中,赫爾曼已經跑到了謝游出現過意外的那個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