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答應過你的冠軍我會努力地去拿到,至於還要不要繼續做我的領航員,你……你……”
重複了好幾遍後面的話都沒能說出來,謝遊意識到自己陷入到了短暫的失聲。
他攥緊拳頭,借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喚醒了一些聲音:“你就不用再奔波冒險了吧,可能換做別的人……對比賽結果會好一點……”
“謝遊。”鐘修終於開了口,喊了一遍他的名字,說:“當初是你求我做你的領航員的。”
謝遊突然就有些恨鐘修了,恨他總是舊事重提,恨他鈍刀慢磨、不給他一個幹脆利落。
“當初,你都知道是當初了,當初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拿到現在來說?”謝遊問鐘修,盡量語氣平淡地問鐘修,不欲重複昨晚上的失態和歇斯底裡。
他的問題鐘修沒給出回答。
“算了,如果你非要的話,那繼續做我的領航員也沒什麼。”謝遊又嘆了口氣。
“我為我昨晚上的態度跟你道歉,然後以前答應你的事情以後會繼續去做,領航員也不變,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除了我們不再上床,但你應該也不缺我一個,所以——”他看向鐘修,“所以可以了嗎?這算是想清楚了嗎?算的話就放我回家吧。”
鐘修還是不說話,還是沒有動作。
謝遊知道他這是還沒滿意。
謝遊徹底沒了辦法,用力地揪著自己的短發,揪著鐘修讓他剪短的頭發,問鐘修:“鐘修,你到底想要什麼啊?你想讓我說什麼想讓我做什麼啊?
“這些不是你想要的嗎,這些不夠讓你滿意嗎?那你給我點提示吧,我想不明白了。”
鐘修仍舊沉默著。
但他並非是感到不滿,而是自己也不懂。
就像謝遊所說,撒謊的騙子決定履行所有曾經允下過的承諾,雖然鬧了一場稀裡糊塗的大矛盾,生活卻仍舊沒有太大的改變,和從前也沒有太大差別。
按理來說他該要鬆口了,可他依然覺得少了些什麼。
少了些什麼?
不知道。
他在向謝遊問一個自己也給不了任何提示和回答的問題。
“你該不會……”謝遊擰起了眉頭,泛紅的眼裡充斥著不解和困惑,“該不會還想讓我像之前一樣繼續愛你,繼續讓你上吧?”
他說完就搖了頭:“不可能的,鐘修,你不能這樣,這樣對我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反正你也不愛我,反正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所以就這一點,你放過我吧。”
謝遊話音落下後,房中沉默了很久,靜到也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而鐘修最後也沒說好,沒說不好,沒答應,沒否決。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幾盒藥,放在了床頭:“我要出差幾天,會有人送飯到門口,鏈子也夠長,有什麼需要寫在便簽上。”
說完,他就轉身快步出了房,背影好似從容坦蕩,彷彿沒有過那段和謝遊的交流。
謝遊抱著自己的腿發了會兒呆,回過神後,慢慢地爬到床頭把那幾盒藥抓在了手裡。
都是退燒藥。
原來他生了一場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病。
【作者有話說】
雖然沒有榜單,但新讀者還是在慢慢地漲,作者即我本人)一直覺得有點點奇怪,還以為是長佩有我看不見的曝光,直到昨天朋友跟我說在微博發現了這本文的讀者推薦!天吶,作者真的是超級幸福的一個人,謝謝大家的推薦和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