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和我跟你描述的不太一樣。”
“你想要的那種效果光靠剪是沒辦法做出來的,還需要後期自己再吹一吹,打理一下。”
謝遊倏地一下站了起來:“你非得讓我把話說清楚嗎?你剪太短了!你的一點和我的一點是一樣的嗎?那按照你的邏輯來說,我讓你給我打點折扣,你是不是該倒賠我一點錢啊?”
換做平時可能說幾句也就過去了,可今天跟著鐘修一起來的。
士可殺不可醜!!!
不過這家店的技術雖然不怎麼樣,服務態度卻還算差強人意。
看著謝遊發了脾氣,一群人紛紛上來安撫,短時間內又給出了數個解決的方案。
譬如在兩側修出圖案轉移注意力、譬如整頭都做彩色燙染、譬如立刻接發打造新型潮流長發造型……
謝遊聽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最後看著鏡子裡那個成為了板栗毛刺殼的自己,竟然覺得還算不錯?!
“哥……”他沒了辦法,只好看向一直在旁隔岸觀火的鐘修。
“過來。”鐘修笑了起來,對他招了招手。
謝遊怒瞪了一眼幫他剪頭發的藝術總監,重重地哼了一聲之後立刻小跑到鐘修的身邊。
“我的頭發完蛋了!”
鐘修摘下右手的手套,完整地摸了幾下他的腦袋:“這樣正好。”
連鐘修這麼挑剔的人都說了好,那謝遊也沒那麼大的怨言了。
但已經發了這麼久的脾氣,嘴上就還是要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鐘修你也不幫我看著點。
“我不管,這次也有你的疏忽,你得補償我。”
鐘修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你想要什麼?”
順著杆子往上爬是謝遊的特長之一,當下就開始扣手指。
“我們先去吃飯,然後來都來了,吃完飯再去逛一逛,降溫了也該買幾件新衣服了,還得給我兒子買一些東西,air要嗎?air要我也可以給它買一些。然後我們還可以去看看車展,我想要改一下車的塗裝,現在的這個不喜歡了。接著我們再……”
“讓你說計劃,不是讓你許願。”鐘修拍了幾下他的臉,“希望你能分清想法和痴心妄想之間的區別。”
謝遊就又撅起了嘴。
可說得不近人情,鐘修今日卻是真的好脾氣,在與謝遊在附近用完午餐之後,隨後很縱容地跟著謝遊在附近閑逛起來。
謝遊暗嘆鐘修轉了性。
又想或許是他和弗倫斯堡第一大好人——謝遊相處時間漸長,所以也慢慢地被影響成了一個性格溫和、善良大度的人。
但這樣的善良,最終中止於謝遊走進第一家店鋪購買衣物的時候。
“這就是你的審美?你當初沒想著應聘導購是一種有自知之明的正確選擇。”
“這些元素疊在一起,你已經有了去西海岸玩嘻哈的入場券。”
“你是有想拍攝男版《穿prada的女王》的想法嗎?如果沒有,我建議你不要輕易地碰這些衣服,因為沒辦法形成驚天大轉變。”
“我們公司的前後端都已經拋棄了格子襯衫,你是想要角色扮演嗎?但我對這樣的風格沒什麼性趣。”
……
謝遊簡直被說得頭大,可偏偏不止他在說,air也在不停地嘎嘎叫附和,一人一鴉擾得謝遊耳邊根本沒有清靜的時候。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實在太壞了!
不過挑剔來挑剔去,最後也還是消費了不少的東西。
看著買得差不多了,謝遊也打算就此收手。正想問鐘修下一步打算,要不要去附近看看車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稍等。”鐘修看了眼螢幕,往旁走了幾步,“我去接個電話。”
說著,他走向了僻靜無人的角落。
“神神秘秘的,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謝遊沒理氣也壯,不滿地撇了撇嘴。
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等了幾分鐘,眼看著鐘修還沒有結束通話的意思,謝遊就又開始眼神亂瞥。
大概是命運的指引,斜前方正好有一家小眾飾品店,他快速地瞥了一眼還在專心通話的鐘修,立刻大步朝店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