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父子一人一狼肯定的答複,鐘修才開始慢條斯理地動手。
不過鐘修確實被金錢養得很嬌貴,也被養得很挑食。
即使謝遊自覺他的撈泡麵做得非常不錯,色香味俱全,但他仍舊只是簡單地嘗了幾口就放下了餐具。
但他能吃本來也已經很給面子了,謝遊不強求那麼多。
謝遊自己倒是真的餓狠了,隨便刨了幾口,碗中的面就消失了一大半,不過幾分鐘,一碗麵就迅速見了底,貓連面湯都沒嘗到。
而把自己的那一份解決之後,他又伸手準備將鐘修剩下的也端過來。
“你幹什麼?”鐘修用指尖摁住了碗的邊沿,一副非常警惕的模樣。
謝遊快速地嚼了幾下,把嘴裡的面吞下去才開的口。“你不是不吃了嗎?你不吃我吃了,總不能浪費吧。”
“這碗麵我已經碰過了,沒有這樣的必要。”
“是我吃你剩下的,又不是你吃我剩下的,你這麼糾結幹嘛啊?”謝遊盯著鐘修的指尖走了幾秒鐘的神,忽然想到,他們之間好像還沒有過吻。
“而且我垃圾桶裡面的東西都撿過,這也沒什麼。”
他這樣回答,鐘修就不說話了,搭在碗沿的手也收了回去。
剩下的那碗同樣很快速地被解決幹淨,謝遊把餐具丟入洗碗機,掬了幾捧水把手和臉都洗了一遍。
鐘修靜坐在椅子上,又在謝游出廚房的第一時間就開了口,“好,現在飯也吃完了,那……”
“那該到休閑娛樂的時間了!”謝遊立刻接話,完全不給鐘修說離開的機會。“我電競房前段時間剛換了一個大屏,很適合用來玩遊戲!”
到這裡,鐘修終於展示出了不耐煩。
他眉心微皺地看著謝遊,冷聲道:“你以為我的時間很多嗎?這幾天的事情都很多,我勸你趕緊休息把病養好,不要耽誤了我們所有人的時間。”
病人有病人的特權,謝遊對這些話充耳不聞,而且他也確實想試探一下鐘修的底線在哪裡。
於是非常無賴地趴在桌子上,抬著眼睛用譴責的目光看向鐘修。
“鐘修,是誰為了給你買發卡花光了身上唯一的積蓄?是誰為了去見你頂著寒風步行走了一個小時?又是誰被澆了一身的水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我還在生病,你不能這麼無情,如果你離開之後我又重新燒起來了怎麼辦?一個人住在家裡,要是死掉了也沒有人發現。”
他趴著,貓也乖乖地坐著,在他說話的期間還配合地嗚嗚低叫。
“哥!”謝遊大喊一聲。
“嗷嗚!”貓也跟著嚎叫了一聲。
鐘修還是不說話。
他沉默的時間越長,謝遊心中就越沒底氣。
但謝遊是真的很想留下鐘修——孤獨不可怕,可他不想生病的時候也還是孤身一人。
思考了一會兒,他咬了咬牙,忍痛做出了一個讓步。“下回再讓你上一次,這次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對不反抗!”
聽到這話,鐘修終於有了反應。
他掃了謝遊一眼,沉默了幾秒後,又對謝遊招了招手。
謝遊不做任何反抗,聽話地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的時候,再一次壓著聲音低喊了句,“哥。”
“謝遊,你今天真的很不聽話。”
不聽話的謝遊,聽話地點了點頭。
而無情的鐘修,到最後也還是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