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人此時睡得正熟,腦袋下面墊著的是鐘修的最為柔軟的貼身衣物。
鐘修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了過去,然後努力剋制著力道用腳尖踢了踢謝遊的後腦勺。
“小廢物,天亮了。”
謝遊不但沒有蘇醒,還追著溫度偏臉蹭了蹭鐘修的腳背,一副做了個美夢的幸福模樣。
鐘修的額角跳了跳,轉頭叫起了別墅內的另外一個活物。
“air!”
air不知比謝遊聽話幾多,隨便一喊就振翅飛進了衣帽間,叫了幾聲後穩穩地落在了鐘修的肩膀上。
他伸手撓了撓air的下巴,指向了躺在衣服中間呼呼大睡的謝遊。“叫醒他。”
air和謝遊確實有幾分舊仇在。
鐘修會把這只受傷的渡鴉撿回家,有幾分是因為它墨色的羽毛在陽光下能折射出近乎瑰麗的彩光。
但謝遊天生審美單一,在與air的第一次見面就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它,並且三番五次地進行逗弄。
當時的air很快就對那個人形板栗産生了敵意 ,時隔三年,它似乎也還記著仇。
得到了鐘修的簡單指令後,air立刻振翅飛到了謝遊的臉上,並開始用爪子不輕不重地踩著謝遊的臉,還不停地張喙發出低沉的叫喊。
饒是謝遊睡得再熟,也會被這樣的動靜給鬧醒,很快就嘟囔著睜開了眼。
“鐘修,你怎麼在我家?”
對於謝遊倒打一耙的行為,鐘修不做回答,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呆愣了幾秒,謝遊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他先是猛地一下坐起來,等看到衣帽間的一片狼藉後表情立馬就變得有些驚恐,然後下意識地看向了鐘修。
一邊默不作聲地收拾衣服,一邊可憐兮兮地對鐘修說:“哥,我好像有點不太舒服,是不是那個什麼催眠發作了?還是其實昨晚上我就被催眠了,所以做了些不受我控制的事情,然後現在副作用上來了?”
鐘修嗤笑一聲,低罵了一聲小白痴。
不過今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就暫時沒有過度追究,而是對白痴招了招手。
小白痴謝遊很有做錯事的自覺,立刻爬起來顛顛地朝著鐘修跑過去。
“你身上資訊素的味道有點濃,不過不太像易感期”鐘修皺了一下眉,“你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發燒了。”
謝遊喔了一聲,聽話地抬手去摸自己的額頭。
不過鐘修在他還沒給出回複的時候,就獨斷地給出了答案。“你應該是發燒了,我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e……最好去格林區的格林維爾醫院,他們的檢查結果出得會比較快。”
謝遊本來是為了逃避責怪而信口胡謅,但經鐘修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自己真的好像有些不舒服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嗎?”他問。
鐘修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去,我還有別的事。”
“什麼事?”
“給我撿到的小狗狗收拾爛攤子。”
【作者有話說】
air:你這個板栗!
小遊:你這個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