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遊當然知道,這是好幾年前懸疑電影中的大熱元素。
他當時年紀還不算大,對此深信不疑且十分偏愛。
曾經還嘗試過催眠鐘修和自我催眠,不過因為技術不到家,都失敗了。
聽到阿諾德的話,他愣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催眠了?!”
“這樣的可能性很大。”阿諾德的表情變得稍微嚴肅了些。“喊出你的名字或許就是關鍵性暗示指令。”
謝遊從來沒有做出過這樣的猜想,因為他也沒有傻到仍由別人催眠自己不反抗。
“但我之前沒有看過其他任何心理醫生,我也很確定沒有人在我面前拿著懷表擺動過。”
“這不是一個必須存在的環節。”阿諾德對他笑了笑,眼鏡下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縫。“如果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催眠,那很有可能是身邊較為親近的人長期對你的潛意識下達了暗示。”
說完,阿諾德頓了頓,補充道:“鑒於你是在賽道上出現的問題,我更傾向於這樣的暗示也是在開車時下達的。”
阿諾德說完這些,謝遊不可避免地開始走神。
對方不瞭解他的社交圈,給出的也只是當前資訊下最有可能的推斷。
然而在謝遊這裡,這些話語卻十分具有指向性。
“夏文山吧。”他說,挺直的背慢慢地垮了下去。“其實今年年初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和曹朋興從汽車旅店一起出來,應該就是他了。”
再結合之前在廉湖海灘上那對情侶所說的話——繞廉湖賽段喊他名字的人和曹朋興見過面。
如此,基本上就能確認確實是他們兩個了。
阿諾德和鐘修都沒有說話,謝遊在說完之後自己也沉默了好一會兒。
可最後還是有些忍受不了地開口,“但他是我的領航員啊……”
其實謝遊對夏文山其實沒什麼太強烈的個人情緒,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他都算不上喜歡,夏文山也只是平平無奇的其中一個。
因此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夏文山。
即使偶然聽見過對方在他背後議論他,他也壓根沒想過對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好像盡管他知道杜俊艾其實只是把他當做了搖錢樹,但也沒想過對方會那麼快的放棄他一樣。
在這一刻,謝遊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鐘修對於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抱有那麼不屑的態度。
因為確實險象環生,不堪一擊。
然而盡管在腦中想得再理性再清楚,謝遊心裡還是不可避免地産生了一些細微的悲傷和不忿。
怎麼又是這樣?到底也相處了三年,真的一星半點的情分都沒有嗎?
或許是見他長久的沒有說話,鐘修先替他開了口。“該怎麼治療?”
“使用差不多的催眠手法,將這些東西從謝車手的潛意識當中抹去就可以。”阿諾德推了推眼鏡,說:“但謝車手的這個情況,想要解決或許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個月?”
阿諾德點頭,“這個時間是足夠的。”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謝遊,“不過謝車手今天的情緒不太對,我建議下次再來,與此同時,我也能做一些相應的準備,時間可以定在三天後,”
“ok,那三天後見。”鐘修做事雷厲風行,迅速地就和阿諾德敲定了後續。
而談完之後,他也沒有再留下喝牛奶的打算,立刻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