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覺得我會輸?”他微微俯身,咧嘴對曹朋興露出了自己的虎牙,“還是你知道我這次是為什麼輸?”
曹朋興被他忽然的靠近嚇得猛地往後退了幾步,眼神晦暗、神色不虞,但還在嘴硬。“別太自負了,我倒想看看你還能硬氣多久。”
“行啊,那走著瞧咯~”謝遊對著他撇了一下嘴,隨後哼著歌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更衣室。
那日他說得是自信,但實際上確實如曹朋興所說的那般形勢不容樂觀。
——謝遊開車出了很大的問題。
在訓練場內選了一條難度中庸的短道,謝遊開始自己在srch的第一次試跑。
直線還算順利,雖然沒有領航員,但因為提前勘路過,所以他知道下個彎道的位置和模樣。
“40碼……右轉5級……”
他學著有領航員在那般在心中給自己報指令,可是真正轉彎的時候卻該死地産生了猶豫!
心中發出的指令突然扭曲成為從身旁的副駕傳來的聲音,而從前窗看去,彎道和路書給出的指引似乎大有不同。
肌肉記憶、潛意識、自主意識三方在這瞬間一同開始控制身體的主動權,謝遊開始頭暈眼花手腳變得沒有章法。
車胎與粗糲的地面摩擦,飛濺的碎石在銀白色的輪轂上留下劃痕,灰白色的焦煙和泥黃色的塵土高高揚起,高溫融化後的橡膠臭味在短道內漫開。
然而方向盤還在面對彎道,剎車卻被提前重重地踩下了。
高速飛馳之下,整輛車因為如此不平衡的操作單邊傾斜,眼看即將側翻,可謝遊卻沒有及時地做出任何解決技法,竟然真的任由練習車翻了過去。
改良過的鐵皮框架在這樣的翻滾中居然也變得像是一個脆弱的紙皮,短道和障礙物在上面留下不下的撞擊痕跡,車頂也凹陷了下去。
“出事了出事了,安全員!”
“快喊醫療師!!!”
“來人幫幫忙!”
在另外短道上練習的車手率先發現不對勁,高聲呼喊之下,場內所有的安全員以及剩下的車手都立刻快跑著趕來,警報鈴也被匆匆按響。
“是誰?什麼血型?傷勢怎麼樣?”
一眾安全員急急跑過來,他們正欲下蹲檢查車輛狀況的時候,壓癟的車門突然被重重地踹開。
幾秒後,從裡探出了一隻精瘦的腿。
那腿虛虛地探索幾下,等終於踩到實處之後,腳後跟一碾、膝蓋一撐,穩當地帶著主人從戰損的鐵皮殼中靈活鑽出。<101nove.k!”
謝遊腦袋還昏著、身體還痛著就忍不住怒罵出聲,費力地站直身體後,他摘下腦袋上的頭盔,急急地喘了幾口氣,最後還是氣不過地踹了一腳車身。
等他撒完氣施施然地回頭,才猛然發現身後竟然站滿了人,而且還仍有人氣喘籲籲地往這邊趕。
“怎麼了?”他撓了一下暈乎乎的腦袋。
幾秒後,謝遊倏地瞪大眼睛。“該不會這車要讓我賠吧?沒這樣的說法吧,鐘修家大業大還在乎這點正常損耗?”
“正常的損耗當然不在乎。”突然有人語氣不善地搭腔,聲音抑揚頓挫的。“只是在這麼簡單的彎道上都能翻車,怎麼看都不叫正常吧?”
這聲音不小,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很年輕的車手,臉型有些方,頭發不知出自哪位偉大tony之手,每一撮都極具想法和特色,尤其在沾了汗水後,更是彰顯個性與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