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贏了,我不和你爭辯。話說...你為什麼不澄清開城門那件事?”
他望向沉默不語的江澤海,繼續道:“果然還是很要面子。”
“隨便他們怎麼想。”江澤海道,“我無所謂,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瞭望舒。”
龐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搖了搖頭:“我需要時間去理解。”
“你沒有遇到過?你都老掉牙了還沒遇到?”
“...沒有。”
江澤海終於笑了起來:“真是朽木不可雕。算了,你以後遇到就明白了。”
“偶爾也會想到這個。”龐璽耳根微燙,小聲道,“我想不出來我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也想不出來你會喜歡什麼人,我覺得你適合一個人。”
“...這算詛咒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
二人沉默不語地坐了一會。
“不會痛苦嗎?”
“什麼?”
“想起她,不會痛苦嗎?”
“會。我在輪回中不斷地尋找她,生生世世沿著她的喜怒哀樂的時候,這種痛苦就以另一種方式嵌進了我的骨頭。可我還是捨不得。”
又是好一陣沉默。
江澤海忽然開口:“這個時候該有兩個酒杯。一杯你,一杯我,醉月敬扶光。”
“為什麼?”
“你失去了你最優秀的學生,我失去了我追尋一生的意義。人慘死,家破滅,國傾覆,屍不全。”
他看向龐璽。
“敬我們掙紮不得超脫,狼狽不得還鄉。”
紀言難望著前僕後繼的水鬼和拼死抵抗的魔軍,滿意地說:“你瞧,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江澤海冷笑一聲,護了護躲在自己身後的餘明玕。
紀言難皺著眉瞧著餘明玕道:“幸好這孩子沒有像樣的嘴,不然還得擔心他說出去。”
他湊近,拽著驚恐萬分的餘明軒道:“你說,我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呢?”
餘明玕拼了命地想要離紀言難遠些,卻被拽住不得動彈。
“什麼先見之明?”江澤海有種說不出的預感,伸手攔住紀言難。
“哼!”紀言難狠狠甩開餘明玕,“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撞到牆上的餘明玕抱著頭,痛得直打滾。
“你幹什麼!沖孩子發什麼火?”
“你還護著他?你搞清楚!他又不是你的親兒子,你著急什麼?我說你這人真有夠惡心的,還撿別人孩子來養,搞不清楚自己連個位置都沒有。”
他瞧了一眼去扶人的江澤海,又哼了一聲:“你說你也有夠倒黴的,怎麼這件事就被我這個瘋子知道了呢?哈哈哈,你怎麼不想想就是因為你,這對母子才......”
江澤海面不改色地扶起餘明玕,轉身施法狠狠打向紀言難。
這招被紀言難躲開了。
他看看一旁被砸得稀爛的牆,惡狠狠道:“你找死?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在交易!”
“死不了。”
江澤海不再理會他的咒罵,轉頭看向外面。
水鬼的速度很快,攻擊手段殘酷。有許多魔軍被舉過頭頂,活生生撕成兩半再扔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