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了,正事呢。”蒼雲連忙攔道。
玄酊和蒼雲走後,蠱虺走向一旁等待的空明法師。
“法師,風月可還聽話?”
“尚好,有時候頑皮些,倒也可愛。”
“那就好,幾百年了都還沒頓悟,真是讓人著急啊。”
“這倒無妨,她先天慧根,總會有一天頓悟的,首輔寬寬心吧。”
空明法師說完,行過禮道:“先行一步。”
扶桑散去了滿空猩紅,轉而恢複了寂靜的夜晚。
龐璽虛弱地臥榻休息,眼睛的位置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紗,隱約滲出些血。
“我幫你把傷口治一治吧?”
“不必了…我們都要留著靈氣。”
他掙紮著起身,扶著牆慢慢地朝外面摸索去。
到門口前,他撞了好幾次東西,估計青了一大塊。
眼前不是一片漆黑,而是那漆黑的輪廓都沒有了,令人不寒而顫。
看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嗎。
“我扶著你吧,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不用,有人要來了。不知道是誰。”
龐璽喘著氣,好容易才摸到門。
他感覺到旁邊的虞旦夕動作一滯,似乎在鞠躬。
“是我。”
熟悉的聲音。
龐璽愕然,隨即也扶著門框微微躬道:“師父?”
空明法師望著白紗覆眼,虛弱不已的得意門生,神色複雜地嘆息道:“…你呀。”
“弟子…弟子知錯了。”
“罷了,這苦難也是你自己選的。進去坐著說。”
“師父不責怪弟子?”
“你都這樣了,我怎麼還能責怪你?”空明扶著他坐下,“你莫要做違背釋派規訓的事就是了。”
“是,弟子記得……”龐璽喃喃道,“既披袈裟,就應有渡世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