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老大你有事一定喊我哈!話說,我回去怎麼跟這個家夥交代啊?”
“你告訴他,他在冥界任職,是天尊之侄,殺害哥哥的兇手已經死了。”
“啊?!”
“說我死了他不會有什麼反應的,不對,可能會覺得大快人心吧。”
“他會不會認出你啊?”
“不會的。”
龐璽苦笑了一下。
“這個封的效果是什麼呢?是他哪怕和我在街上相遇了無數次,哪怕他看到我感覺很熟悉,也找不到任何和我相識的證據。”
“他對我的情感不是停滯的,也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淡去,雖然他不會知道這個過程。有人破封也沒關系,只要時間夠久,就沒有影響。”
“他不會因此困擾的。”
說完,龐璽穩了穩體內瘋狂流轉的靈力,朝湖那邊伸手。
魑魅青銅面具破水而出,激起千層漣漪,比被丟進池子裡的動靜小了很多。
面具委屈著,一跳一跳地跳回了龐璽手中。
“我知道你不喜歡水,以後不會再這樣了。”龐璽將面具戴上,拍了拍它。
“走吧,我要向首輔複命去了。”他轉頭,對扶著蕭意瀾的凡不識道。
“老大,我可真把他帶走了啊!”
龐璽摘下面具,走到他旁邊,盯著蕭意瀾熟睡的面龐看了一會。
輕輕在這張面龐上落了一個吻。
隨後面無表情地把面具帶了回去。
“後會有期,不識,記得去看看半尾。”
他又俯下身,在蕭意瀾耳畔道:“無憂無慮,小鬼。”
他的身影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了天際。
像用盡絢爛,最終墜入黑暗的芒星。
凡不識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終於轉身,扶著蕭意瀾進了九宮八卦府。
六百年,也挺快的,不是嗎?
以為都能長生不老的,才沒有細想過離別。
凡不識胡亂擦了擦淚水,第一次注意到天邊泛紅的晚霞。
和當年蹲在竹舍窗下聽講那會一模一樣。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