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鰩不悟,旦夕左右
剛醒過來的龐璽顯然是有點太低估這夢魘的影響了,幫蕭意瀾療完傷沒多久,他就又睡了過去。
蕭意瀾出去和凡不識他們說了一下情況,順帶蹭了口新鮮出爐的鱸魚湯。
“什麼?我老大又睡過去了?!”凡不識一邊護著鍋一邊盯著想再喝的蕭意瀾道,“停停停!這湯是給我老大補身體的你喝什麼喝?!”
蕭意瀾聽到這話,便不再試圖襲擊魚湯,咂咂嘴道:“他睡著的時候我查了,並無大礙,靜養即可,多弄點好吃的給他。”
一旁的半尾默默放下碗,抹了抹嘴。他旁邊摞了一疊小山一樣的碗。
“等等...你為什麼在喝魚湯?”蕭意瀾震驚道。
半尾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我為什麼不能喝?”
“你不是金魚嗎?!”
“我不是啊。”
這下不僅蕭意瀾震驚,凡不識也瞪大了眼道:“你不是?!”
半尾看了看兩人,無奈地站了起來,朝外邊走去。
他兜兜轉轉帶著倆人找了一個池子,指了指自己,隨後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凡不識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攔,就被濺起的水花濕了一臉。
眼前赫然是罐子裡的那條金魚,正在池子裡抬頭瞧著他們,飄逸的大尾巴在水中宛若雲綢彩緞。
“這不就是......”蕭意瀾走到池邊,話都還沒有說完,再次濺起的水花就甩了他一臉。
兩個濕漉漉的人面面相覷,下一秒齊齊看向池子。
池子裡,一隻模樣像鯉魚,但是白首紅嘴,魚身鳥翼的東西正頗有興致地打量著兩只落湯雞。他身上布滿了蒼灰色紋理,有著被鎖鏈鎖過的痕跡。
這東西沖懵住的兩人叫了一聲,聲音竟然和鸞雞很像。
“不是,這到底是鳥還是魚啊?”蕭意瀾問道。
“文...文鰩魚?!”凡不識沖過去,難以置通道,“上古神獸!這是上古神獸啊!那個來了就會豐收的!”
半尾似乎沒有理解凡不識在驚訝什麼,他無聊地挑了挑自己的尾巴,張了張身上的翅膀,懶洋洋地梳理起來。
“他好像對自己的身份並不熟悉。”蕭意瀾觀察道,“你說名字我就記起來了,不是說這家夥很大一隻嗎?這只怎麼這麼小,就一池子?”
“這我哪裡知道?!這玩意整個天界都沒有幾只啊!可能是幼崽吧?”
“可是他是妖王,妖王啊!上古神獸不可能會是妖吧?”
凡不識也感覺奇怪。他轉向梳洗的半尾道:“你是妖?”
半尾點點頭。
凡不識又問道:“你知道你是什麼妖嗎?”
半尾歪了歪頭,啄啄池子邊緣似乎在思考。過了半晌,他化回人形,濕答答地趴在池子邊緣鬱悶。
“看來是不知道了。”蕭意瀾道,走過去摸了摸這只文鰩魚崽的腦袋,“不然上古神獸怎麼會去當妖呢?”
“誒誒誒你爪子給我松開!幹什麼呢?”凡不識氣洶洶道,“再怎麼著這也是我家的魚!不許你碰他!”
蕭意瀾一臉無語地把手拿開。
他蹲了下去,對著半尾道:“水妖王,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根本就不是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