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嘞!你回去後有吃我給的零食嗎?”
蕭意瀾撓撓頭,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確實撞到過龐璽,但是記憶裡的龐璽白衣飄飄,渾身上下流光溢彩,還說要給他做燈籠。
不似今時那般滄海桑田的感覺。
“我吃了,你還說要給我做照雪燈籠!我那幾天一直等在門口,眼巴巴看著過路的人可那麼多的人當中就是沒有你,你騙人!”
“好好好,我是個大騙子。那我今年給你做好不好呀?”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你今年必須把燈籠給我!”
還是年少時的小脾氣可愛,龐璽想。
接待他們的依舊是凡不識。
那撮綠色的劉海一出現,蕭意瀾就想笑。
不過這次凡不識不是空手來的,他懷裡抱著個剔透琉璃鑲祖母綠的魚缸,裡面懶洋洋地遊著一隻紅金魚。
仔細了看,這金魚鱗片閃閃發光,尾巴卻只剩了半截。
“什麼時候興致這麼好了,還養起魚來了。”龐璽伸手敲了敲魚缸壁,笑著問道,“怎麼不挑只尾巴沒傷的?”
“老大,這只金魚可是成了精的!它會化人形!”凡不識激動地說,險些把魚缸裡的水撒了一地,“可好看了!”
聞言,龐璽和蕭意瀾都愣住了。
成了精的金魚也不少見,就是能讓凡不識這麼激動的美人魚罕見。
這魚化形得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魚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那一定是個蓋世美魚,美得人神共憤的那種。”龐璽打趣道,“你給它起什麼名字了?”
“半尾!”
“……你還真是毫不留情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啊。”龐璽扶額,為凡不識的幸福擔憂。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蕭意瀾觀察了許久,猶豫再三開了口。
“這魚體形修長,色澤豔麗,尾巴若是還在,應該很飄逸。”他忐忑道,“這些特徵應該是……”
凡不識聽他說了一大堆,著急知道結果:“應該是什麼?”
“你覺得它是雄魚還是雌魚?”
凡不識立刻跳腳道:“這麼漂亮,肯定得是雌魚吧?我遠遠的看過它化形,那光滑漂亮的背真是難得一見!”
“……”
“如果,我是說如果,它是雄魚呢?”
“好了,你別難過了。”龐璽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捶胸頓足的凡不識,“至少他漂亮嘛。”
蕭意瀾也抓起一把瓜子,贊同地點點頭。
“這怎麼能不難過啊?我原本想娶他的!”凡不識欲哭無淚道,“我那轎子都打好了,衣服都喊人裁了,折騰了半天啊!”
他轉頭看向依舊懶洋洋在缸裡遊著的半尾。
感受到他的目光,半尾嫌棄地轉身,把那剩的半截尾巴對著他。尾巴斷掉的地方整整齊齊,像是被人切掉的一樣。
“紅轎子嗎?你還真是人間的東西學的一樣不落。”龐璽感興趣地開口道,“放在哪了呢?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