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璽閉著眼企圖說服自己是幻覺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鬱離君閉目養神呢?”
“哈哈…沒有。”龐璽睜開眼,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道,“江掌神似乎對我靠近這條河很有意見啊?”
江澤海鳶尾藍的眼微眯著,帶著玩味道:“這哪敢,只是鬱離君太愛烹茶煮酒了,我有點擔心靈河的安危。”
“江掌神還真是敬業啊。”龐璽把手背在後面掐指算著今天是不是不適合出門。
“鬱離君今日無事,來我殿上坐坐可好?我新進了金絲檀香薰,應該會很對你胃口。”
“有…有事,忙的很呢!謝江掌神一片好意,我心領了哈!拜拜拜拜。”
龐璽說完,趕忙念出傳送訣,傳送回了自己的神宮中。
好險,差點要被甕中捉鼈了。
看著慌忙逃竄的龐璽,江澤海笑而不語。他瞥了一眼靈河,俯下身輕輕點了點水面。
“逃什麼呢…你逃的掉嗎?”
溫柔的浪花掠過他的指尖,似乎應和著他的話。
“禮頌儀!”
鍛雲霄興高采烈扛著她那乾坤劍就朝靈河這來,明豔不羈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禮頌儀轉頭吩咐了幾句,然後向她走來:“鍛掌神,怎麼到這來了?”
“這不大老遠瞧見你這身衣服,就跑過來看看。今年有什麼節目呀?”
“秘密,說出來就不驚喜啦。”
“好吧。對了對了,你看看我的河燈,你的名字我寫的漂不漂亮?”鍛雲霄把自己的河燈捧在手心,“我找龐璽教我練的字呢!”
禮頌儀一怔,耳根紅了起來,盯著花燈上自己的名字出神道:“真好看……”
她平日裡總是清亮的眼中微泛炙熱,嘴角微微揚起。
“欸,你的也給我看看唄!”鍛雲霄見她喜歡,自己也高興的不行,“好姐姐,就給我瞧一眼。”
“我…我還沒寫。”禮頌儀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用袖子遮了遮臉道。
“啊,好吧…那你先忙這些事情?等晚上我們來放河燈!”鍛雲霄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精神笑了笑說。
“好。”禮頌儀點點頭,也笑著說。
鍛雲霄離開後,禮頌儀從袖子裡取出河燈,小巧精緻的河燈上寫著鍛雲霄的名字。
“真是…叫人難說這種感覺呢。”禮頌儀自言自語道。
後來發生的事情,在現在是料不到的。
禮頌儀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被囚禁的,在周遭暗暗沉沉的環境中,她總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已是魔尊的鍛雲霄覺得她睡不好,可能是環境還不夠黑,後來發現越亮她睡得越香。
“你找罪受呢?在燈下睡覺?”鍛雲霄並不理解為什麼。
禮頌儀靠枕頭坐著,望著握著她手的鍛雲霄恍惚了一下,回答道:“以前總是熬公文,常常會在燈下睡著,後來就……”
“天界就是壓榨勞動力。”鍛雲霄吻了吻她的手,“早跟我多好。”
這是情緒穩定時的鍛雲霄,還沒有完全被吞噬心智的鍛雲霄,不是在殿上俯視著她的鍛雲霄。
可是很經常,這樣的她會突然暴躁,變成另一幅模樣。那也是她,是她最惡的那一面。
禮頌儀闔眼,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