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玄逍宮被滅時,玄逍宮主戰死,餘下門人也都死亡。
這世上能知道她研製出來毒蠱的人也就是魏言和與她勾結的北齊太師。
但是在她創立玄逍宮之前就已經欺師滅祖,殺了魏言父子。魏言這條線算是斷了。
前些日子承龍來報,說是太師被部下所殺,朕的心裡一下子就慌了,怕你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真是老天保佑你命不該絕。”太上皇說到此處也是眼眶溼潤,他對不起慕子易。
“是皇兄沒用,太過年少自負。本想著為了自己,也為救自己而死的明叔報仇,為了找也先要出解藥而發兵瓦剌,結果卻著了小人的道。他東拼西湊的一盤散沙,卻騙朕說是精良部隊。”
“終於不用數著日子等死了。皇兄應該高興起來才是。”
“今天是阮大叔的生辰,是個開心的日子。別提這些傷心事了。”慕子易轉移了話題,太上皇少年帝王淪為階下囚,換做是誰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如今這個冷宮比起后妃的冷宮更甚,生活的已經夠苦了,她不想他再想起當年的事情來自責。
“是啊,太上皇,這麼久沒見慕子易了,別淨說些傷感的。”皇后附和道。
“阮大叔,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禮物。”慕子易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
阮浪聞言誠惶誠恐,他都一把年紀了,哪還需要什麼禮物。能團聚在一起吃個飯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老奴何德何能,還勞煩長公主去買禮物。公主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
“應得,應得。”慕子易正說著,手上也沒閒著,拆開了禮盒。
禮盒中一雙精美的羊皮手套,手套上的羊毛修剪的整整齊齊。一看就不是凡品。
慕子易介紹著,“冬天已經到來,有了這幅手套也會好過一些。這是在遼東地區買的,那地方冬天比京城冷好多,當地的衣飾都偏厚一些,正適合你呢。”
“這個可不便宜吧?長公主殿下又亂花錢。”
“真囉嗦,那阮大叔你接還是不接?”
“老奴多謝公主賞賜。”阮浪恭敬的道謝。
“這才對嘛。”
“阮愛卿在這南宮中陪伴朕將近七年了,與朕早已形同家人。朕現在身無長物,就把這把隨朕出征的金刀送與阮大叔吧。”說罷,太上皇解下金刀,遞到阮浪手中。
阮浪立時面色大變,推拒道,“不可,這太貴重了,老奴接了長公主的禮物已經是越矩了。這刀可是天子隨身之物,老奴受不起。”
“你受的起,如今朕在這裡,這刀卻也再無用武之地了,就留給愛卿做個念想吧。”
“這是折煞老奴啊......”阮浪的眼圈有些紅。這些年從出征到被俘,再到幽禁生活歷歷在目,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看到太上皇意氣風發的披上龍袍,三軍陣前的英姿。
看著這對主僕如此情深義重,慕子易感慨良多。這封建君主專制的時期,曾經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如此對待一個下人,實屬不敢想象。
“阮大叔,皇兄說的對,這刀再金貴它也是身外之物,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你我呢。”
“慕子易說的是啊,阮愛卿受的起。愛卿就不要再推脫了,不然就是真的看不上朕送的東西。”太上皇佯裝怒道。
阮浪俯身行了禮,聲音有些激動,“那老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突然,一襲夜行衣的蒙面人飛進了南宮,停在院中。
“有人來了。”慕子易一聲低喝,“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