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與官鬥”,所以,小蘭心裡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倒是春燕這個沒心沒肺的,對此渾然不在意,“那又與我們有何干系?他死他的,我們走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難不成誰敢無憑無據就把罪名強安在我家少爺頭上?若是這樣,那還要國法幹甚?乾脆整個兒九淵國姓趙好了啊。”
春燕十分乾脆利落地把所有事兒都給撇開了,本來她家少爺又沒有動手,動手的是天爺,死人了又能關她家少爺什麼事?所以,她這啊,可不算是撒謊,都是實打實的大實話呢。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話可不能胡亂咧咧。”春燕這話把小蘭嚇了個夠嗆,忙伸手捂住春燕的嘴,害怕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又說些什麼話來。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那可不是掉腦袋麼?
春燕掙開小蘭的手,嬉皮笑臉地說:“不防事兒,反正我們家少爺行的端坐的正,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還落不到咱身上。”
小蘭聞言,看著春燕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安心地說著:“不怕事找人,就怕人找事。”
“沒事兒,我家少爺還沒怕過誰呢。就怕有人有膽子找事兒,沒本事安生活著。”春燕不屑一顧地撇撇嘴,又熱切地對小蘭說:“小蘭嫂子,你和掌櫃的就跟著我一起回長安吧。”
剛好李春望收拾完畢,關好了門,坐在桌子的一邊,對著春燕和小蘭說:“你們兩個人說什麼呢?連點心都顧不得吃了。”
小蘭給李春望倒了一杯水,開口道:“就說說前些日子趙府長子那事兒,不過那事兒跟咱們也沒關係,就是當個熱鬧聽聽。還有春燕說小公子想讓咱們一起去長安。”
“噓!這事兒你們兩個怎就如此旁騖無人地說著?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不是平白招惹麻煩麼?”李春望到底是男子,看事兒可比小蘭和春燕長遠和謹慎多了。
小蘭一聽,也覺得自己是考慮不周了,忙扭頭四處望了望。
這時,李春望低聲道:“咱們還是回屋說吧,總歸小心些是好的。這年頭暗箭難防,隔牆有耳。以後再說什麼事兒,可不能就這樣大大咧咧了。”
小蘭和春燕二人聞言皆是點點頭,隨後三人一起去了後院,他們兩口子住的房裡。
就在三人離去後,二樓拐角處,有個人影也一閃而出,赫然就是早就跟著穆卉萱回屋的趙富。
趙富此時陰鷙地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不知在心裡琢磨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有一套,差點兒就讓她給唬了去!”趙府陰狠地小聲呢喃著。
想他趙富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竟差點兒在這個黃毛丫頭的手裡翻了船。
“六月初是麼?”趙富心裡盤算著,總覺得那個一直繞在他心裡的謎團,讓他日夜不能寐的仇恨,已經離他越來越近,真相終究要大白了。
半晌,趙富才回了屋,他躡手躡腳地開啟窗戶,從懷裡掏出一個訊號彈,因為激動而手抖地點燃了好幾回才點著發射到空中。
而春燕三人對此絲毫沒有察覺,春燕將她家少爺的話,原原本本一點兒沒落下地全轉告給李春望。
李春望聞言託著腮,在心裡思量著,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春燕,“小公子當真說讓我們二人去長安投奔他?”
“那可不是?不過我家少爺可不是說讓你們去投奔她,而是合作。她給你們提供地方,你們負責幫她掙錢。當然了,我家少爺說,該給你們的,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