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揚鑣後,春燕瞅了瞅天色,心裡盤算著,照著咱卡宴大爺這速度,等到了幽州成,恐怕都猴年馬月了。
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地方住一宿吧。
可春燕又陷入了難題,這方圓百里,孤得狼嚎鬼叫的,哪兒有個落腳的地方?
“難不成,再去山神廟湊合一晚?”春燕自顧自地呢喃道。
可她是真的不想去了,來來去去,每回過路都是住的山神廟。若她是個臉厚的,還真以為那山神廟是自己家開的似的了。
“還是把這個地方留給窮苦大眾吧!”春燕一本正經地想著,覺得這個理由太讚了,“唉,要不怎麼說,我春燕是心善人美,雲淶堰一枝花呢。”
至於她自己,咋就脫離了窮苦,已然成為一個富得流油的小富婆了。還是找找附近有沒有人家吧,若實在不行,來個“夜晚大冒險”也是可以的嘛。
她家少爺可是說過,人生本就是一場冒險嘛,還有那什麼安逸的日子會讓人走向滅亡。
“哈哈…”思及於此,春燕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樣子,自己也不算是不聽話吧?畢竟這可是嚴格遵守少爺說的去做的,“這下,就算少爺罵我,那我也是不怕的!有理走遍天下不是?”
“哎,卡宴,這下姐姐可就全仰仗你了。今晚咱兩個是吹冷風,還是有口熱茶喝,這可都靠你了啊!”春燕輕輕拍了下卡宴,語重心長地說。
卡宴嫌棄地從馬鼻孔裡哼出一聲,而後改了向山神廟走去的方向。
要說對於卡宴這認路、找路的本事兒,春燕是一萬個點贊比心,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備神器好伐?
於是,春燕又哼起了小曲兒,悠哉樂哉地隨著卡宴走去,一點兒都不擔心卡宴把她給賣了。
與此同時,穆卉萱和她的夫君,見春燕慢悠悠已經走遠了,二人頓覺乏味,便也上了馬車開始重新上路,朝著山神廟走去。
馬車被僕人趕得十分穩當,時間長了,男子不由捂嘴打了一個哈欠,眯著眼睛開始小憩起來。
穆卉萱扭頭看著身邊兒熟睡過去的男子,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她深深地明白,此時在她身邊熟睡的男子並不能成為她這一生最牢靠的靠山。
她現在能在男人心裡佔據一席地位,還不是憑著年輕貌美?等到時間一久,容貌不再,想必這個男人很快就會倦了煩了厭了。
雖然男子在方才跟春燕稱她為夫人,可她心裡明白,總歸到底她不過是他的妾,而且是眾多妻妾裡的一位罷了。
“如果這肚子再沒音信,那就不得不再去想別的法子了。”穆卉萱心裡暗暗想到,畢竟她還年輕,以後得日子還長著嘞,而老爺今年都四十多了,萬一走在她前面了,她可不覺得一緊都在府裡那個母夜叉手裡落得什麼好下場。
她不由又想起春燕活潑灑脫的樣兒,原本緊繃的臉,頓時全是羨慕嚮往。
自由?也許打她進了那個大宅院就已經徹底沒了吧。
長安城,一品天下。
杜雲雨帶著小三子悠悠回到了一品天下。
“少爺,你可回來了。”錢掌櫃見杜雲雨進了門,忙不跌地迎上前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完好無損,連根兒頭髮絲兒都沒有掉,不由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