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萬花樓回來,已是兩日後了。
這一日午後,杜雲雨照例來到一品天下的頂樓。
因為她時不時就往頂樓走,錢掌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趁她去萬花樓這兩日,便在頂樓用竹子搭了一個小涼亭,在亭下還放置了一把貴妃椅和一小案几。
“這老泥鰍倒是個有心的。”杜雲雨對此滿意得很,她走上前去,二話不說,就躺在了貴妃椅上,“嗬,舒坦。”
“少爺。”春燕噘著嘴喊到,顯得好似積怨頗深。
杜雲雨斜睨著她,不由咧著嘴樂了,這小妮子,還心野的帶不回來了,“嘴噘著那麼老高是想把那飯盒掛到你嘴上麼?”
“哼,少爺,你忒小心眼了!”春燕氣沖沖地把手裡的飯盒放到小案几上,一屁股乾脆直接坐在了貴妃椅上。
好巧不巧,她恰恰坐在杜雲雨的腳下,對於送上門的小可愛,杜雲雨本著來者不拒的原則,毫不猶豫對著春燕的半個屁股就是一腳。
“你這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一個姑娘家家的整天待在萬花樓幹甚?尤其是和那個叫什麼尤人的,兩個成天湊到一起,嘰裡咕嚕也不知在說著什麼話兒。這還怨我小心眼?”
春燕一個不查,剛好被打了個正著。
正想暴走,卻扭頭髮現杜雲雨陰沉的臉,頓時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了吧唧的。
她心裡清楚的很,若自己再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家少爺真有可能將她從這頂樓扔下去。
“少爺,我們兩個又沒幹啥!再說了,讓你在萬花樓多待兩天,你硬是不答應,回了一品天下,你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人依依姐不也沒回來麼。”
杜雲雨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倒是想幹點什麼,能行麼?嗯?”她看著春燕,是越看越不爭氣,“你還真敢比對?萬花樓那是人小依依的夫家,你的家在小爺這兒!懂麼?”
想起風依依,杜雲雨一臉地姨母笑,這個兒媳婦頂不錯!
那天她本想當天晚上就把這幾人給帶回來的,可耐不住春燕和夏蝶的磨,她看著風依依那滴溜溜的大眼睛,這才答應在萬花樓住兩天。
杜雲雨心裡還惦記著放在一品天下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所以好不容易呆了一天,渾身跟吸毒上癮一樣,感覺小螞蟻直鑽心臟,這第二日一早,就攛掇著要走。
公子孤知道她心癢什麼,笑笑便也由著她去了。而春燕則不情不願地收拾著東西,時不時哀怨著看著杜雲雨。
杜雲雨對此熟視無睹,所以春燕的眼神一變再變,最後定格在了悲憤。
臨走時,風依依扯著杜雲雨的衣衫,嘟嘟囔囔地說她想要留下來。
杜雲雨看著風依依堅定的眼神兒,心中不由嘆了一口氣,也就隨她了。
她對風依依的無奈比之公子孤對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讓風依依一個人留在萬花樓,杜雲雨心裡又擔心不已,雖說有公子孤在,風依依的安危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