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麼高的地方，飛鳥難至。也沒有任何的植物，更別說是藤條了。
下墜的過程中，周乾一直將體內的元息，注入到衣服裡面，使衣服鼓『蕩』起來，以便儘可能的起到降落傘的作用，減緩下墜的速度。
但雖然如此，畢竟兩個人加起來是兩百多斤的分量，所以眨眼之間，就墜了一千多米。
穿透一層又一層雲霧，周乾在心中默默盤算，兩千米，三千米，四千米……
這四千米下墜的過程之中，兩人沒有找到絲毫的救生的辦法。由於溫度過低，山壁之上，全是冰封的鏡面一般的石頭。
加速運動越來越快，巨大的壓力，壓迫著周乾，使他想把元息注入到衣服裡面，都有些吃力。
按照天玄山是萬米的高度，那麼他們現在下墜了四千米，剩下的六千米，也就是眨眼的事情。難道，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周九玄，你怕死嗎？”沉默之中，武小夢忽然說了一句。
周乾還能勉強保持鎮定，淡淡的道：“我不想死。”
武小夢笑了，道：“也就是說，你不怕死，但是現在還不想死是吧？”她感嘆了一句，道：“但是世事無常，誰又能料得到呢。”
“說起來，還是我害死了你……”
忽然想到什麼，她看著周乾，道：“你是不是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和我這樣一個人死在一起？”
周乾皺了皺眉，道：“小孩子家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別擾『亂』我思維。”
“你——”武小夢不服氣，下意識挺了下胸口，道：“我小嗎？”
周乾不由的低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嚥了口唾沫，道：“不算小……”
看到武小夢羞怒的眼神，急忙咳嗽一聲，道：“至少我還不想幾十年後，被人發現屍骨，說咱們是殉情死的……”
“我周九玄，要死，也要轟轟烈烈一些。”
聽到“殉情”武小夢心中再次浮起異樣的感覺。她不再糾纏“死”的話題，道：“你方才說，不要打『亂』你的思維，你在想什麼？”
這種時候，絕處逢死，他難道還想著什麼人生大事嗎？
“計算。”
周乾說了一聲，又解釋道：“計算咱們下降了多少米……”
“計算這個幹什麼？那豈不是計算死亡的距離？”
周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發現武小夢這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確實有點傻白甜，說的話和想問題的方式，都有些憨憨的。
“五千米……有了！”周乾沒有解釋，兩人再度穿透一層雲霧，眼前忽然開朗。
此時已經下墜了五千米的高度，也就是說，距離地面，大概還有五千米。
這個高度，空氣的溫度，已經大幅升高。周圍雲霧漸少，山壁上的冰雪消失了，代之出現的，是稀有的藤蔓植物。
武小夢驚呆了。
她發現自己跟周乾在一起之後，智商忽然無限降低了。距離地面越近，溫度越高，植物也就越多，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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