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瑤望著試衣鏡, 此時的她身披潔白神聖的婚紗,脖子上戴著一串定製的水晶項鏈。
項鏈的吊墜呈水滴形狀, 紫色的,簡約卻不失高貴典雅, 即使在暗處也折射出淡淡的光華。
“最稀罕的並非它的價格,而是這水晶一貼近人的肌膚,便會散發出幽香……”宋允西親手為她戴上項鏈時, 曾這麼說。
沈君瑤卻只是淡漠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在我眼裡, 不過是塊石頭罷了。”
宋允西似乎並沒有在意沈君瑤這句煞風景的話,而是轉而問她要不要在吊墜背面刻上什麼字以作紀念。
她思考了片刻,說道:“我先考慮一下吧。”
指尖掠過水晶的表面,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滴翻轉過來, 露出背面的一串法文——’aour de paton。
柏拉圖之愛……
沈君瑤輕輕地笑了起來, 抬眼見宋允西從試衣間出來,身穿一整套純白的西裝禮服,舉手投足透出慵懶的優雅, 偏又襯著他這個人顯得有種別樣的無與倫比的尊貴,一如他陰冷又陰晴不定的性子, 乍看會不由自主地陷進溫柔的陷阱,等到察覺出魔鬼眼中淡淡的嗜血紅芒,整個靈魂卻已註定是他的口中食。
“喜歡嗎?”宋允西輕柔地執起女孩的手,兩人的無名指上是一對同款的紫色鑽戒。
“你高興就好。”沈君瑤動了動唇,面無喜色。
“可是我覺得,瑤瑤似乎更喜歡這串項鏈……”
“你的眼光, 自然是好的。”
宋允西讀出水晶吊墜背面刻的那串法文,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讀法語時抑揚頓挫,透著成熟男人的性感,十分動聽:“柏拉圖之愛……瑤瑤認為,這樣的愛情美好嗎?”
“我的看法並不重要。”
“但我認為,柏拉圖式的愛情雖然唯美,卻一點也不現實。換句話說,那不過是求而不得者一種文雅的自我安慰罷了。在我看來,愛情的最高境界是靈與肉的融合。就像我深愛著你,不光是此生要照顧、守護你,還有此刻我更想扯下這件純白聖潔的婚紗,一層層地剝離,然後將你壓在身下狠狠疼愛……”
沈君瑤面上不動聲色,身體卻不由自主緊繃起來。
近來宋允西不僅看她的眼神越發危險,而且言語和舉止越發放肆出格。
她害怕,恐懼,卻不能退縮。
神思恍惚間,她渾然不覺宋允西的雙手已經搭上自己的蝴蝶結腰帶扣……
明明並非秋季,大片的野菊卻在盛放,漫山遍野皆是溫和清雅的純白。
齊琪步出屋外的時候,便被眼前的景色定住了目光。
那村民自釀的米酒雖入口甜香,後勁卻不小,自己不知睡了多久。
醒來時天色依舊不甚明朗,卻見那野菊卻十分耀眼奪目,花瓣緊促成飽滿圓潤的一團,清一色的白,就像不知不覺在山巒間下了一層清雪。
可落在齊琪的眼底,卻有種難以言狀的慘淡與傷感。
她在屋外轉悠了半天,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篝火晚會的熱鬧餘韻尚在耳畔回響,而此刻,周圍卻寂靜得彷彿只剩下她一人。
壞了,之前光顧著過酒癮,居然把她的王晾在一邊了!
齊琪立馬想到煌燁,出口卻喊成了“水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