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娜氣得差點忍不住摔了自己剛買的手機。
開會, 又是開會!
她不明白,哪來那麼多會要開?哥哥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宋允西幹脆關了手機, 當然此時他並不在開會,而是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 心情煩悶。
辦公桌上擺著個相框,上面是他和沈君瑤唯一一張合影。
伸手將相框拿在手裡,指尖撫過相片上沈君瑤的臉, 宋允西的眼神中盛滿了深深的痴狂與執著。
“瑤瑤, 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麼……”
日落月升,夜幕降臨。
米佳躺在鄉間的板床上,盡管身上裹著松軟的棉被,但她依然覺得冷, 徹骨的冷。
夜風吹開了窗紗, 米佳禁不住捂唇咳嗽了幾聲,望向窗外一彎新月。
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多少天了?
米佳細細算著日期,自從被宋允西的手下帶到了這裡, 她的手機等一切通訊裝置都被拿走。
房間裡除了基本生活用品之外,連一個時鐘、一臺電視機也沒有, 自己僅憑著太陽的東升西落來判斷一日日的更替。
每天三餐都由專人送進來,吃食上倒並未受到苛待。
米佳知道,宋允西是鐵了心要將她囚禁在這兒,
至於為什麼殘忍地殺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卻獨獨留下她的性命,米佳不得而知,也無力去思考背後的緣由。
毫無疑問, 她恨宋允西。
不是因愛生恨,而是純粹的恨。
若說以前米佳對宋允西的感情算是一種長久相處之下由默契産生的欣賞與朦朧的憧憬,如今這些統統被深深的恨意取代。
那人肆意玩弄、折辱了她不算,還親手殺死了她的孩子,這讓她如何不恨?!
她發誓要向那人報複,可是現在自己身陷囹圄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又談何報複?!
想到這,米佳萬念俱灰,心想到了這般地步,活著有何意義,還不如一死了之。
心灰意冷之際,陳舊的木頭門扉因推開而發出的“吱嘎”聲打斷了米佳的思緒。
緊接著,一陣棉鞋摩擦地面的細微響聲,在漆黑的房裡格外清晰。
有人正在靠近她的床……
意識到這一點時,米佳並未感到多害怕,或許是那天的親身經歷太殘酷,她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懼怕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床邊時那人停了下來。
即使自己此刻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米佳雙眸猛地睜開,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與此同時空出的另一隻手按下床頭的開關。
突如其來的燈光照得人睜不開眼,那人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向後退了兩步。
“二舅?!”米佳已從床上坐起,詫異地看著面前的人。
來者一副五十歲左右老農民的裝束,卷著袖口,正是多年一直未見的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