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劍?”煌燁聞言, 微微挑起眼角,“你是說, 這把劍就是我的天子劍?”
“差太多了吧……你騙誰呢!”齊琪覺得眼前這個小妖女滿嘴跑火車,煌燁的佩劍她又不是沒見過, 再說不用想也知道天子用的劍怎麼可能是這副傻樣!
看來不教訓教訓對方是不會學乖的,想到這她忍不住擼起袖子又要上手。
離火搶先護住自己飽受摧殘的耳朵,憤憤地瞪著齊琪:“你一個外行不懂就別在這兒瞎bb, 你們可知天子劍與離火劍之間的淵源?”
齊琪與煌燁對視一眼, 繼而朝少女抬了抬下巴:“別賣關子了,快說。”
盡管小劍靈此刻是一肚子火,但她畢竟拿齊琪沒轍,只好老老實實解釋道:“混沌之初, 鴻蒙之始, 上神女媧以象徵五行的五色石補天,而殘餘的材料又被她先後製成天乾、地坤、坎水、離火四把神器以制衡天地萬物。此後眾神之力衰微,這4件神兵先後落入塵世, 引發戰火。應天與曜天稱雄逐鹿,曜天吞併熒惑國, 勢力迅速膨脹;蜀王盤踞西南千裡沃野已久,不容小覷;海東與極南之地又相繼興起黎天、南越兩國,自此五國紛爭連綿不斷,直到百年後中原腹地的戰火荒煙才堪堪停歇。又不知過了多少年,應天的王劍幾經輾轉流落到一位名叫歐冶子的天才鑄劍師手中,當時天子劍的劍身損毀嚴重, 劍鞘也在戰亂中遺失,歐冶子以血飼劍重鑄了劍胎,並在劍柄上刻下了‘離火’兩個字……所以,你們覺得我堂堂上古神兵有必要冒充什麼應天君主的王劍?!”
“應該說,天子劍是你的另一重身份。”聽了半天,齊琪總算是理清了思路。
離火聳聳肩,相當不屑一顧:“我還真不稀罕這個身份。”
還是煌燁迅速抓住了上述這番話的重點:“既然你的身份如此不凡,那你知不知道其餘四把神兵的下落?”
“厲害了,應天君主!”少女託著下巴,玩味的目光在煌燁身上流連,“一問就問到了點子上,不簡單吶!”
“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集齊五把神器便會成為天命所歸之人,就能一統中原……”
齊琪話音未落,離火忽然“噗”一聲放聲大笑,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話也講不利索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哎,母老虎!這話你聽誰說的呀?”
“應天的前任大祭司就是這麼說的,我當然知道這些神官盡說傻話。”齊琪白了她一眼,心想這有什麼好笑的,是個人都會覺得這種說法純屬扯淡。
“信了他們的話才是真正的傻!”少女驀然斂去笑容,一本正經的神色甚至帶著些許凝重,“因為說這話的人……其心可誅。”
離火輕咳了一聲,赤瞳微眯:“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人其心可誅嗎?”
見齊琪與煌燁神色間透出疑惑,少女“嘿嘿”一笑,然後朝二人勾勾手指,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齊琪不滿地皺眉:“有屁快放!”
離火碰了釘子,一臉不甘與無奈道:“因為集齊所有神兵,非但不可能一統中原,稱雄天下,反而會招致極大的災難……”
齊琪冷笑著說道:“事在人為,所謂天意吉兇的說法只不過是那些巫祝神官們的妄言,騙騙愚昧無知之徒也就罷了,稍有點見識的人誰會相信那套說辭?!群雄割據逐鹿,拼的是國力與謀略,反正我是不信什麼得到幾樣帶有靈力的兵器就能一統天下的。”
講到這裡,她驚覺自己失言,先王就篤信天意而且特別寵信那些個巫官。
悄悄用餘光掃了一眼煌燁,對方似乎並未在意剛剛那番言辭,而是若有所思地開口道:“用神話傳說中不可考的只言片語引得當權者無心治理國家,反倒將精力投入在那些荒誕之言裡,因而為了爭奪象徵著天命的上古神兵,各國之間必然會大動幹戈,弄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天災尤可為,人禍才是一切災難的根源。”
“所以,謠言的始作俑者是最可惡的,其心當真可誅。”齊琪與煌燁交換了一下眼神,似是抓住了什麼關鍵點。
離火搖了搖頭,故作深沉地扶額長嘆一聲:“你們想得太簡單也太樂觀了,若只是引發一些戰亂,那你們無疑是最幸運的!你們可知一旦集齊這五件神兵的後果?”
講到這,她見齊琪眉頭一皺,便知對方要幹什麼,於是再不敢賣關子,乖乖地一字一句坦言:“山崩地裂,河川倒流,星辰失色,日月無光……天界塌陷,幽冥抬升,洪荒大水,回歸混沌。”
一共三十二個字,被離火以一種詭異的腔調輕輕哼唱出來。
少女清甜的嗓音唱出來的卻是可怕的末日預言,讓他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背一直上竄至頭頂。
齊琪也許相信命運,卻從不信什麼神明,即使面對這些匪夷所思、超出自己以往認知的事情,她也有著自己的理解方式。
神明在她眼裡,某種意義上等同於身懷異能的人,比如水木澤。
然而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離火半真半假的話讓她恐懼,莫名的深深的恐懼。
“客廳裡的燈怎麼沒關啊,誰這麼不長記性……”驀地,吳曉的大嗓門由遠及近傳來。
伴隨著拖鞋摩擦地面的聲音。離火一舞廣袖,身影憑空消失在齊琪與煌燁面前!
這時客廳的門一開,吳助理頭發如同雞窩一般亂糟糟地堆在腦袋上,踩著雙人字拖,睡眼惺忪。
見二人齊刷刷地轉身盯著自己,他抓抓一頭亂發,似乎還沒完全睡醒,嘴裡嘀咕著:“原來是琪姐和尹哥……你們倆這麼晚了不休息,開著這麼亮的燈幹嗎?”
掃了眼桌上的兩碗麵,齊琪立馬反應過來:“哦……我晚飯沒怎麼吃,剛剛有點餓了,所以煮點面當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