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那樣急,像是倉皇逃離什麼似的。
宋允西很清楚,瑤瑤既然應約想必也是經過了家人允許的,他又不是傻子,這番明顯帶著敷衍意味的說辭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然而他卻搞不明白,不是說好了一起共進晚餐的嗎?
不是都答應從今往後稱呼彼此的名字了嗎?
剛剛小丫頭並未推開他的懷抱,說明她也並不討厭兩人的親近,可為何頃刻間一切就變了個樣?
為何瑤瑤說走就走,就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瑤瑤啊瑤瑤,我就那樣令你唯恐避之不及麼?
是了,一定是他……水木澤!
宋允西忽然想起與沈君瑤的那次邂逅,當時水木澤也在場。沈君瑤與水木家的姻親他並非未曾耳聞,卻並未在意。
且不論水木家與沈家的積怨,即使定過親又如何?
不過是一紙婚約而已。這個世界上除了一條命和一顆心,幾乎沒有什麼是巧取豪奪不到的。
他相信瑤瑤對自己是有好感的,更相信自己的實力絕不遜於水木澤。
然而宋允西此刻才算醒悟過來,自己終究是自信過了頭,忽略的恰恰是那一顆真心。
每次提到水木澤,沈君瑤的眼睛裡都會泛著晶亮的光;每次當他提出質疑時,那丫頭總是據理力爭、極力維護;為水木澤冒險,為水木澤求他,甚至明知水木澤做下不可饒恕之事,瑤瑤也不願站在他這一邊。
如果沈君瑤不愛水木澤,何以為其做到這一步?
宋允西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煩躁不已。
穿著和服的服務生走到包間前,輕輕敲了敲門:“打擾一下,請問先生您現在需要點菜嗎?”
包間是宋允西打電話預定的,沈君瑤急匆匆離開的一幕被不少人看見,可想而知這兩位剛才八成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點菜?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吃飯?
宋允西覺得煩透了,又不好對旁人甩臉子,便點了一瓶日本清酒自斟自飲。
一醉解千愁……
古人都是這麼說的,然而宋允西卻認為古人的說法很不負責任,否則他為何一瓶酒下肚,非但沒有一絲醉意,反而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鬱悶呢?
清酒的度數不高,很快一瓶就下了肚,宋允西嫌不過癮,於是又叫人去拿烈酒。
本來兩種不同型別的酒混著喝就極容易醉,而且傷身體。
但客人執意如此,服務生沒辦法,只好拿了一瓶珍藏二十年的燒酒。
宋允西索性也不用小酒杯了,直接對著瓶口喝。
“瑤瑤,你為什麼對水木澤如此死心塌地?我哪點不如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子了……”宋允西喃喃著打了個嗝。
眼前的景象漸漸出現了重影,他知道這是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即使再好酒量的人也架不住這般豪飲猛灌。
“實話告訴你吧,到目前為止,這世上還沒有我宋允西得不到的東西。對於那些註定得不到的東西,我便會將其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