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澤動作一頓,還是開啟了櫃門,不過拿出來的是吹風機。
“等一下!”下一秒,齊琪從沙發上站起身,“你頭發還在滴水,這樣子吹冷風很容易著涼。”
說完她拐進浴室,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條毛巾。
“先要把頭發擦幹,然後才能用這個……”齊琪嘴裡唸叨著,人卻已來到水木澤的身後。
水木澤正欲開口,對方彷彿知道他擔心什麼似的,亮出自己兩隻手道:“放心,我戴了手套。”
雖說上輩子是個將軍,可齊琪這人也不乏心細體貼的時候,比如現在。
水木澤的發質恰似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海藻一般溫潤而柔軟的觸感,然而等到那一頭柔亮發絲穿梭過指縫,你會發現它們其實很有韌性,不會輕易折斷。
盡管如此,齊琪的動作依舊很輕柔,用幹毛巾一點一點擦拭去上面的水珠,再稍稍理順,最後拿起吹風機。
花雯雯教過她這些電器的使用方法,如今的她已經能夠熟練掌握了。
“你該不會每次洗完頭發都不擦吧?”吹風機一開,齊琪講話的聲音便變得模糊。
“我討厭麻煩,有時候索性讓它自然晾幹。”水木澤半眯著眼,一動不動任她打理,許是對方伺候得還不錯,許是風透著溫熱,偶爾鼻息間發出舒服的哼嚀。
“下次可一定要記得要擦幹,不能怕麻煩……知道了麼?”
“真囉嗦。”
“水木澤……”
“什麼?”
“和你相處的時間越長,我越覺得你這人處處充滿了矛盾,明明對生活挑剔講究到極點,卻在洗頭後不知道擦頭發。有時候深藏不露,洞察一切,有時候卻任性得像個孩子……”
“人,本就是一個矛盾體。”
視線彷彿蒙上了一層晦暗不明的布,編劇大人打了個哈欠,也不知對方的話聽進了幾句……
等到頭發全部變得幹爽,已經過了十多分鐘。
看著眼皮子打架,明顯已陷入半睡眠狀態的水木澤,齊琪嘆了口氣,原本準備問問他浴室裡的鏡子怎麼裂了那麼大的縫,此刻見對方瞌睡連天,也只好將問題咽回肚子裡。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自己房間。你早點休息。”一想到明天還要和首映禮節目組的人見面,她便頭疼得不行。
水木澤也不留她,自己默默鋪開被子。
這時,突然有人在外面不停敲門。
“誰呀?”齊琪隨口問了句,繼而起身朝房門走去。
水木澤停下手裡的活兒,微微抬眸。
按理說這個點客人都休息了,酒店的服務人員一般不會敲門打擾。
房門剛開啟,齊琪還沒看清是誰,但見門外抱著鮮花的兩人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沖進室內,拿著花束就對水木澤的頭上招呼了過去!
齊琪大驚,本能的動作卻先於她的反應展開,右腿一掃將離編劇大人最近的胖子掃倒。
另一個瘦子身形較為靈活,見勢不妙於是極其不地道地撇下同伴,自己打算奪路而逃,
然而很不巧的是,房門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關上了,緊接著他的屁股又捱了齊琪一腳,當場往前一趴。
所幸地板上鋪了地毯,否則門牙恐怕都要磕掉。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齊琪一手拎起一個,就像提超市的購物袋那樣輕松。
剛剛發生的一切太蹊蹺了!
這倆人一進來就直沖水木澤而來,目標明確,動作迅速,絕對是事先做過周密準備。
“上帝派來的!”沒想到這倆一胖一瘦都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家屬,死活就是不鬆口。
“很好。既然是上帝的使者,那就最好還是都送還給上帝……”水木澤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然後對齊琪使了個眼色,“窗戶開啟,扔下去。這裡是三樓,雖說不見得能送你們倆回去面見上帝他老人家,但摔個缺胳膊斷腿還是差不多的。即使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們的行為也屬於正當防衛。”
編劇大人話音剛落,齊琪真的拖著他們倆大步流星走向窗臺。
兩人臉色頓時變了,立馬哭著叫著,一個勁地抱著水木編劇的大腿認慫討饒:“別別,別啊……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