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晨戴著墨鏡,口鼻被口罩遮得嚴嚴實實,悄悄對一旁的花雯雯耳語:“完了完了,看來咱們歐導惹上了狠角兒……”
“狠角兒?”花雯雯一頭霧水。
“就是,就是……咳咳,道上的人。”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柏晨這才鬆了口氣。
“你怎麼看出來他們是道上的?”花雯雯將信將疑,“黑澀會不都是穿著黑西裝,或者打赤膊,身上有刺青嗎?”
“所以說你們女生頭發長見識短。那是上世紀80年代的作風,現在早過時了。現在的馬仔都不會那麼穿……”
尹東凱本不打算出頭,畢竟醫院是公共場所,他這張萬人迷男神臉萬一被人認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然而看到導演落於下風即將吃虧,自己又不能坐視不管。
想到這裡,他移步上前,開口道:“這位先生,不知我們老闆和您發生了什麼不愉快,不過這裡畢竟是醫院,您這般架勢怕是會引起誤會。”
水木灼然眯起眼睛對尹東凱上下打量了片刻,眉宇間充滿了不屑與漠視:“不關你的事。”
“小尹你別理他,跟這種人渣講道理根本講不通!”歐耶義憤填膺地指著面前的人。
水木灼然不動聲色地擋開他的手指:“究竟誰出言不遜在先,誰才是不講道理的人,大家心中都有數。作為病人的兄長,我把自己的弟弟接回家中療養,何錯之有?”
原來他是水木澤的哥哥,難怪兩人眉眼有些相似……
齊琪正思索著,但聽歐耶“呸”一聲,怒不可遏:“水木病得那麼重,髒器已經出現了衰竭的跡象,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把他接回家?你們家裡的治療條件比得上醫院嗎!虧你還是他哥!”
“您誤解了。正是因為小少爺情況危急,我們當家才會把他接回去醫治。”水木灼然身旁的管家丁叔解釋道。
“放屁!你們不就是想放棄治療麼,以為我不知道!水木自己沒表態,誰也沒那個權力替他做決定!”歐耶狠狠地把丁叔懟了回去。
尹東凱點點頭:“您口口聲聲自稱是家屬,卻輕易放棄醫治的機會,您的做法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這時,花雯雯舉起小手:“弱弱的問一句,你是不是沒錢給他治病啊?否則哪有不給自己家人醫治的……”
“說得對,哪有你這樣的哥哥!你們要是出不起費用,我們可以幫忙,或者號召社會上的愛心人士捐款。”柏晨趁機湊上去嘚瑟,唯恐天下不亂。
“請注意您的語氣。我們當家是小少爺的兄長,自然處處為了小少爺著想,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總之,在小少爺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我們當家是有決定權的。”饒是脾氣溫和的丁叔,被三張利嘴這麼輪番冷嘲熱諷,懟來懟去心裡肯定不舒服。
只有齊琪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並非她不願出頭,而是一聽到水木澤病重的訊息整個人就蒙了。
水木澤的性命危在旦夕?
不就是身體虛弱暈過去了麼,怎麼突然之間就病到了這般地步?
明明一天前他們倆還交談甚歡,那個時候水木澤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你能夠保證讓他好起來嗎?”驀地,齊琪忽然打破了沉默。
水木灼然被那四位氣得不輕,一直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
本就心急火燎的他準備把水木澤接回本宅,召集所有家族成員群策群力一起想辦法,卻沒料到接二連三遭到幾個蠢貨阻撓。
他又不能對普通人出手,正一肚子氣沒地方出,因此對齊琪講話的語氣也相當不客氣:“不能保證又如何。”
“既然你無法保證能把他的病治好,那為何不讓別人想辦法?這兒是名醫彙集的地方,水木澤待在這裡希望總大一些。”
水木灼然冷笑,臉上寫滿了傲慢與不屑:“你的意思是讓我弟弟插著管子繼續像個活死人一樣維持著心跳和呼吸?實話告訴你,我們水木家族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齊琪搖搖頭,上前一步,目光堅定地看著面前那張與水木澤眉目相似,氣質卻完全不同的男子:“水木澤的命誰也不能做主,我不會讓你帶走他。”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水木家的人溝通能力都有問題,大概是個個都是超級牛b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