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日月宗近在疑惑,而坐在小桌對面的寧寧更加的驚訝疑惑。自家小姑娘從來都是萬事皆可,不在心上的樣子,鮮少出現明顯的情緒波動。
而此刻竟然露出這樣的表情。
“三日月,你怎麼了,突然這種表情,”寧寧不禁有些擔心的伸手在三日月宗近眼前晃了晃。
三日月宗近回過神來,向寧寧平靜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並無不妥。
先不考慮眼下境況到底是如何出現,但此時此刻,她卻極為慶幸有這樣的機會,能夠再次見到寧寧,能夠這樣和寧寧一起坐著喝茶吃點心。
寧寧還是不能止住自己內心的擔憂,不過她再看了看三日月,忽然就靈光一閃,表情一變,露出了帶著些許促狹的笑容。
“三日月啊,你莫不是在想他?”
從對世事變遷的感慨中回過神來的三日月宗近突然聽到寧寧這麼說,頓時不解道:“想他?誰?”
“還能是誰呢,不就只有那位殿下一位嗎,”寧寧只當三日月宗近這是在裝傻,十分耐心的給她提示。
“那位殿下自從到了秀吉身邊,見到了你後,不就一有時間就往你身邊跑嗎?這份熱情著實值得稱贊——就是猴子不要再給他出餿主意就好了。”
說起來,寧寧實在覺得奇怪,她家小姑娘長相就不用說了,自然是沒得挑,性格上也是溫柔包容,極好相處。
怎麼就一個刀追上來了呢?
滿心慈愛的寧寧望著三日月宗近,遺憾的想著。
被寧寧用母親般慈祥的目光看著的三日月宗近無奈的笑了笑,本該是她來照顧寧寧的,可寧寧卻拿她當女兒看待。
不過寧寧說的人……
還能有誰呢。
“禦——一期殿?”三日月宗近忍不住看向寧寧,“一期殿已經被毛利氏獻上給秀吉大人了嗎?”
“當然了,這不是快三個月前的事情了嗎,”寧寧奇怪的抬起手再次探了探三日月宗近的額頭,擔憂道,“果然不能放縱你大冬天的睡在走廊上,都怪我心軟,想著你是刀劍付喪神,無需受到如此束縛……付喪神生病會有什麼跡象,也像人類一般會發熱嗎?”
擔心三日月會搪塞自己,寧寧還想著要去問問城裡其他的付喪神。
“寧寧,”三日月宗近趕緊出聲寬慰寧寧,不過她也不好解釋自己今天表現奇怪的原因。
她總不能將自己來自六百年後的事透露。
正好此時屋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服侍北政所的侍女走到門邊欠了欠身,“北政所大人,一期一振殿又來了。”
侍女雖然盡力板著臉,試圖做出不動聲色的表情,但是嘴角洩露出的一絲絲的笑意還是透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這位侍女三日月宗近還記得,她當然也記得,自己當年可是被寧寧周圍一圈人都調侃了。
畢竟作為刀劍付喪神而可以隨意自己感情的事,對她們來說十分新奇並令人嚮往。
“哎呀,一期殿果然又來尋人了,”寧寧抬起一隻手遮住了唇邊的笑容,免得三日月惱羞成怒。
她自然是不擔心,但是那位一期一振殿可就要被遷怒,受苦了。
寧寧暫時挺滿意一期一振那振刀,還是非常樂意見到三日月和他發展的。
“不去看看嗎,”寧寧施施然站起身來,低頭看向仍坐著的三日月宗近,“不會又想避而不見吧?”
她有些無奈。
“不……”三日月宗近輕吟著站了起來,頷首向寧寧一笑,笑容格外明亮,像是月光降臨人間落在了她的嘴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