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丸只是遠徵到這個時間才回來罷了。遠徵地點的時間跟本丸並不同步,本丸已經半夜,遠徵地點還是陽光燦爛。
頂著陽光找到了小判帶回來的鶯丸,面對的就是讓他視線受阻的深深夜色。
把小判箱帶回倉庫的任務帶給了同行的打刀山姥切國廣,鶯丸自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憑借微弱的光線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如果送一回小判的話,以他太刀的夜視能力,說不定會狠狠地摔一跤。
他一個老人家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吧。
就是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鶯丸發現三日月宗近的房間那邊傳來了一陣吵鬧。昨晚為了第二天遠徵擁有充足的精力,鶯丸沒有過去看一看,現在想來,他的好奇心就完全升了起來。
既然三日月宗近就在眼前,鶯丸也就幹脆向本刃提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都是平安時代誕生的刀劍,不管是詢問的鶯丸,還是被詢問的三日月宗近,都十分淡定。
三日月宗近輕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期昨天晚上過來找我罷了。”
哦哦,夜間約會啊。
同為從那個風流的平安時代走來的刀劍,鶯丸頓時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心下瞬間明白了幾分。在他們誕生的那個時代,男女詩歌相和,有意之後便在夜間相會,和則合,不和則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算是用現在的眼光看,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也是合情合理合法,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但就算是一個時代誕生的刀劍,想法也會不同,比如說三條兄長們顯然就不會像鶯丸那般淡然。
現在三日月宗近年紀大了不少,三條兄長們心情稍微會平複些,要是在平安時代,如果有人敢給他們的妹妹送情詩,那麼對方收獲的就不是回複的詩歌,而是來自兄長們的威脅,甚至毒打。
想到這,鶯丸已經大概猜到昨晚大致發生了些什麼了。
“兄長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就從旁邊冒了出來,”三日月宗近苦惱的笑了笑,“直接把一期團團圍住。”
白日裡悄悄做好約定,等晚上夜幕深沉之時,一期一振就相當準時的悄悄起身,走出了房門。
一期一振連同屋的鳴狐和鬼丸國綱都沒驚動,在夜色下一路走過來更是沒有鬧出什麼動靜,結果沒想到意外竟然出在最後的環節。
就在三日月宗近門前,一期一振眨眼間被三條的兄長們嚴嚴實實的圍住,同時也被他們和三日月屋子的門隔離了開來。
三條兄長們簡直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一期一振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小今劍坐在巖融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期一振,嘴裡冷哼了一聲,一張小臉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笑容。
“一期殿你太過分了!”他伸出手氣呼呼的指著一期一振,“你看看這時間你看看這天色,大晚上的你過來找三日月你是想幹什麼?!”
一期一振,“……”
“一期殿,我想你的思維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石切丸盯著一期一振,嘴角帶著一抹淺笑,但是紫色的雙眸卻極為幽深。
他往背後一伸,硬是從平平整整的衣服裡摸出了一個禦幣,是他常用的尺寸——而一個大太刀常用尺寸的禦幣,足夠估量。
禦幣在石切丸手中握著,就像一瞬間被關注了無盡的力量,他依然淺笑著看向一期一振,聲音平穩溫和:“是否需要拔除汙穢?”
以眼下的狀況,一期一振合理猜測石切丸此刻口裡的“拔除汙穢”,應該是物理意義上的。
石切丸現在手裡雖然拿著的不是本體,只是一個禦幣,但是這樣大小的結實禦幣,用來揮舞的話效果也非常可觀了。
一期一振只能在那裡僵笑一聲,無言以對。
他和三日月一對合法夫妻,想在夜晚見一面為何會變成眼下這樣如此艱難的狀況。
就連石切丸和大今劍這兩個大太刀也克服了夜晚的困難,甚至隱蔽的非常好的出現在了這裡。
這份兄長拳拳之心令人感嘆。
被三條兄長們堵住的門開了,三日月宗近倚在門邊看著眼前這陣仗過大的場面,就算是再心大也感到了一陣頭疼。
“兄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