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其他人聽到鬼丸國綱的心聲,大概表情會立刻怪異起來。一期殿,單、單純?
簡直讓人渾身汗毛登起。
鶴丸國永無語瞪眼,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看得出來,說完這番話後的鬼丸國綱一臉理所當然,顯然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正確,絕對沒有哪裡不對。
這就使得鶴丸國永感覺更加無語。
這可真是……他確實一直對著鬼丸國綱“小鬼”、“小鬼”的叫著,但是也不曾想過他竟然對情感方面如此遲鈍,往誇張了說可以稱為無知了。
“鬼丸國綱啊……”鶴丸國永表情複雜的看著鬼丸國綱,“你是不是傻?”
“哈?鶴丸國永你是不是找打?”鬼丸國綱就算脾氣好也要生氣了,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有耐性的刀。
鶴丸國永長嘆一聲,“你對情感方面的事簡直是一無所知。我說,你是不是從沒有類似的經歷,所以無法感受到一期、三日月和三條其他幾位的心情?”
鶴丸國永的話讓鬼丸國綱茫然的看了過去,眉頭不自覺的擰了起來,“我怎麼覺得你在胡說八道。我不知道,難道你就有經歷,你就知道了?”
“我剛才就說過了,年齡擺在這裡,”鶴丸國永拍了拍胸膛,“你可別小看我,我比你明白了不知道多少。”
鬼丸國綱逐漸又要回到面無表情的狀態了,“你有話說話。”
“好吧,我希望你仔細想想,”鶴丸國永點了點大腦的位置,“認真想一想你的大孫子一期一振的心情和想法,不要當一個婆媳劇裡那樣的封建反派家長好嗎,這是要被釘到恥辱柱上,被古往今來的刀劍付喪神們嘲笑的。”
他嘆息著抬起手,拍了拍鬼丸國綱的肩膀,隨後就瀟灑的轉身離去。留下彷彿被當頭棒喝的鬼丸國綱,陷入了沉思當中。
鶴丸國永感慨自己正真是個好長輩,他好歹看著鬼丸國綱長大,總不能看著他繼續把這個封建反派家長當下去。
嗯,是時候找他堂姐討點誇獎了。
而鬼丸國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緩慢的向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哎呀呀,鬼丸殿,”路過的髭切向他招了招手,笑眯眯的說道,“聽說你昨天和三日月一起愉快的出陣了。”
鬼丸國綱表情一僵,懷揣著千錘百煉的心髒,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快步離去。
看著鬼丸國綱的背影,回憶著他剛剛的表情,髭切眯了眯眼睛,隨後嘴角弧度發生變化,帶了點其他意味。
“兄長?”走過來的膝丸疑惑的看向髭切。
髭切撫了撫自己肩上披著的外套,輕快的說道:“弟弟喲,鬼丸殿好像開了竅,要變聰明瞭。”
“……啊?”膝丸更加不解了。
鬼丸國綱此刻正在進行頭腦風暴,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一直尋找著答案。
幹坐著空想是不可能尋找到答案的,鬼丸國綱很清楚這件事,所以他決定行動起來,積極地去尋找自己所生疑惑的答案。
至於方法……
雖然這樣說起來十分羞恥,但鬼丸國綱還是頂著一張老臉,厚顏無恥的悄悄跟在一期一振身後進行了觀察。
一系列的觀察方法,由具有豐富“大包平觀察”經驗的鶯丸傾情教導,非常熱心的給予了鬼丸國綱幫助。
由此,鬼丸國綱的“觀察行動”開展的非常順利。他就這樣默默的隱藏著自己,觀察著這幾日間大孫子一期一振在本丸內的生活。
幾天之後,他醒悟了。
鬼丸國綱有眼睛有耳朵,大腦也活動正常,他看的清清楚楚,每當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在一起時,總是格外的輕松愉快。
那種歡喜,又和一期一振與弟弟們,以及他、鳴狐相處時有著顯著的不同。
鬼丸國綱很難理解,但他親眼所見,就算只是簡簡單單的與三日月宗近的一個對視,也能讓一期一振新生喜悅。
這便是想要與之成婚的情感嗎?
天氣涼爽,細密的雨絲落在屋簷之上,彙聚成滴滴水珠,順著瓦片低落。雨幕包圍著庭院,帶起絲絲青煙,是極為風雅的景色。
審神者終於耐不住夏日,花費資金和靈力給本丸換上了梅雨景趣,準備舒適幾日再回歸正常季節。
眼前這難得特殊造就的景色,三日月宗近此時卻因為背後如影隨形的隱秘視線而沒辦法好好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