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國永清楚在這個時候,自己應該保沉默, 安靜的當一隻乖巧的鶴。
然而他的笑點實在是被髭切狠狠地戳中了, 想笑的沖動甚至超過了他的求生欲, 這讓鶴丸國永雙手努力的捂住嘴巴,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
——就在三日月宗近的注視下。
等鶴丸國永笑得差不多了,被笑意壓制的求生欲才重新佔了上風。然而現在求生欲才開始燃燒,好像已經有點太遲了。
“呃……”
鶴丸國永尷尬的沖三日月宗近笑了笑,隨後又意識到這是時候再釋放笑容有點不大合適,於是趕緊收斂嘴角, 正襟危坐,亡羊補牢的擺出了乖巧的模樣。
而三日月宗近在鶴丸國永笑出來後, 就只是溫和的注視著他,眉目間皆是平靜,並不見半分慍色。
可越是這樣,鶴丸國永就越覺得心底顫巍巍的。
現在出去找一期一振賠罪會不會……更好一點?
還好這裡不是隻有他鶴丸國永一個刃在,他親愛的堂姐的視線很快被那邊關於一期一振的討論吸引了過去,讓他頓時有種得救的感覺。
鶴丸國永趕緊抓住這空隙跑得到鶯丸那邊坐好, 鬆了口氣。
“啊,鶴丸,”鶯丸不緊不慢的將手中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轉頭笑容親切的看向他, “這樣的傻事, 大包平也常常做呢。”
……他是不是被鶯丸嘲笑了?
但現在這個情況, 鶴丸國永也只能毅然決然的在這處坐穩, 聽著鶯丸講起了不知道講過了多少遍的“大包平過去的故事”。
此時髭切已經因為三日月宗近只是笑著,沒有回應,從而擔憂更盛了。他憂慮著三日月真心錯付,所託非人,最終傷了自己。
唉,這大概就是妹妹和弟弟的區別吧。
“聽我說,三日月,”髭切可以說是苦口婆心了,“剛才見到一期一振是,他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但一轉眼他就表現出了這樣暴躁的一面,可見他脾氣複雜、捉摸不定。”
膝丸聽了兄長的分析,覺得沒錯,也皺眉望向了三日月宗近,“這樣的刀交往不得,還是趁早分手,及時止損吧。”
“嗯嗯,對啊,看著像是個會家暴的……那可怎麼得了?”髭切憂心忡忡。
……噗。
三日月宗近曉得現在時機不大對,但是抱歉了禦前大人,聽著髭切殿和膝丸殿這樣的話,尤其是髭切殿的描述,她忍不住就在心裡笑了出來。
她從來沒聽過有人這樣形容一期一振,難免感到相當新奇。
不過她面上並未顯出這樣的想法,只是耐心的對髭切解釋道:“你誤會了髭切殿,一期不是那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髭切語重心長。
那邊大今劍的臉色緩和了些,抬眼看了髭切一眼,“難得說了句還讓人有些認同的話。”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誇張是真的誇張了點。
“不過單論一期一振本刃的話,還算不錯,”大今劍摩挲了一下手邊對他這個大太刀而言略顯小巧的茶杯,誠實道。
“今劍兄長?”三日月宗近驚訝轉頭看去。
大今劍輕咳一聲,喝了口茶掩飾,“一碼歸一碼,這跟我看到他就覺得不愉快,是兩碼事。”
妹妹柔軟的微笑讓大今劍更覺尷尬,轉身就奪過小狐丸的頭發,以“幫”他梳毛掩飾此刻的不自在。
可憐小狐丸在大今劍最初梳的那幾下時,被過分的力道扯的面色一白,生怕自己珍愛的皮毛出什麼狀況。
還好大今劍及時調整了力道,才沒有釀成慘劇,而小狐丸也緩和的表情,任由兄長給自己梳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