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寧知非上了杭因的車,方才進拍賣會之前的那種懵逼狀態就又立馬重新回來了。
不是說杭總很難搞嗎?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手機裡收到了吉祥哥發來的微信,他老人家還啥都不知道的在那頭嘲笑寧知非道:“是不是被杭總無視了?或者讓保安扔出場外了?別怕,哥去接你。”
寧知非給他回:“我正坐在杭總的車裡,預備去她家。”
應吉祥:“唉...被扔出場外沒什麼的,你前頭有過不少這種待遇的,咱不丟人啊。”
寧知非:“....”怎麼還不信呢?
正愣神的時候,旁邊坐著的杭因突然開口問道:“你喜歡吃什麼?”
寧知非沒反應過來:“啊?”
天色已有些晚了,月光星光混著一閃而過的街邊五光十色的燈光對映在寧知非的側臉上,愈加顯得他五官立體,寧知非的眼睛尤其好看,眼角尖而細,雙眼皮是扇形的,越到眼尾越寬,且眼尾略微上挑,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現下的他狀態不佳,眼皮就有些懶散的耷拉著,卻不顯得無神,反而襯的他有種幼獸似的懵懂純淨。
說實在的,很是吸引人,尤其是杭因這種在商場上歷經慣了爾虞我詐,且行為做事殺伐果斷的人。
杭因盯著那雙眼睛又說了一遍:“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家裡的廚師做。”
寧知非暗暗想著,挺好,這一趟還能混頓飯吃,於是就高高興興的報了菜名,很是不客氣。
前排副駕駛上坐著的助理飛速的記下這些菜名,心裡十分篤定的覺得,以後一定還用得上。
杭因住的地方是這一片出了名兒的富豪區,向來以高安全指數和高環境標準出名,寧知非掃了幾眼,深覺名不虛傳。
至於杭因的這棟別墅,寧知非進去了之後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怎麼也是那種高階灰冷淡風之類的,沒成想倒是暖色調居多,且整體氣氛十分...十分像個正常的家。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家裡的阿姨已經把餐廳佈置好,剛進門沒多久杭因就領著寧知非去吃飯了。
寧知非這一天懵逼的次數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回,現下也就管不了什麼是非曲折或者邏輯紊亂,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和杭因一道吃飯。
一個月前他死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和杭因單獨在她家裡吃晚飯。
許是杭因家的廚子手藝實在太好,也可能是寧知非本就吃得多,這期間裡他添了兩次飯,飯後還吃了人家的糖水。
杭因是從不在吃飯的時候講話的,她直到吃完了之後,才看著喝著糖水一臉滿足的寧知非說:“這麼好喝嗎?”
寧知非忙不疊的點頭,像一隻偷吃到了食物的小倉鼠。
廚師在一旁偷偷瞥了一眼,頓時流下了激動的寬面條淚,在杭家做這麼久終於有人賞識到了他的看家本領!真是感人至深,感人至深吶!
至此,吃飽喝足的、腦子不清醒的寧知非再次發揮了他的嘴欠本領,順嘴就問了一句:“杭總,不是說要看圍棋嗎?”
杭因一愣,無意識的用勺子攪了攪瓷碗裡的糖水,用一種很是懷疑的口氣問道:“你想跟我下棋?”
寧知非騎虎難下,總不能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才說自己只是略懂皮毛吧?於是硬著頭皮重重的應了一聲:“...嗯!”
“好吧。”杭因點了點頭。
二樓專門僻了間茶室,杭因是習慣在那裡邊下棋的,幾個小時前拍下的天價定窯圍棋此刻就擺在那裡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