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這句話說的那是相當經典的。
重獲新生的馬大寬覺得,在任何的世界裡,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辦成的,只是處理的方法不同而已。
掛電話之前,馬大寬跟董德全約了明天下午,二人一起去拜訪那位擅長裱畫的師傅。
接下來的時間,馬大寬準備了一下,把他自己仿製的八大山人的冊頁,用仿古印泥蓋上印章,然後通風晾幹之後,又把上一次在胡哥拍賣會上買到的那幅面目全非的老畫給找了出來,準備一併帶過去給那裱畫老師傅瞧一瞧。
第二天下午,馬大寬一個人來到古玩研究會,跟董德全碰了面,二人坐上一輛計程車,車子一直開到了一處城市近郊的平房區。
因為裱畫一半都需要比較大的場地,所以,樓房顯然是不行的。
一進小院子,一股子濃重的糨糊味道便傳了出來。
從那股子味道上一聞,糨糊是用糯米汁和小麥粉混合而成,並且是小火熬製的,味道裡面還有一些白礬的味兒。
馬大寬立刻點點頭,因為這味道對路了,是純手工製作的糨糊特有的味道。
因為手工裝裱字畫,絕對不能用化學的糨糊去代替,用食品做糨糊又擔心時間久了,糨糊裡面生小蟲,破壞了畫面,於是,有經驗的老師傅就會在打好的糨糊中加入少量的白礬。
白礬可以防蟲,不是什麼奇怪的物質,比如我們每天吃的炸油條裡面也有白礬。
董德全帶著馬大寬進入了側面的一個房間,一進屋,整個房間幾乎沒有什麼擺設,最突出的是中間有一張大案子,案子上鋪著一塊長木板,木板非常的平滑,上面塗滿了大漆。
這樣的裱畫板子最專業,不吸水,但又比玻璃有彈性,這是裝裱字畫最基本的工具。
放眼一瞧,四面的牆上都糊滿了白色的宣紙,當畫作在案子上裝裱完成之後,需要貼上在牆壁上陰幹。
每一幅畫,無論大小,都需要晾曬至少一星期才能取下來,晾曬的時間越久,字畫在以後的觀賞中就越是不容易變形。
馬大寬是行家,看到這一切,已經看出來,這位老師傅一定是沿襲古法或者說是古代工匠的傳人。
等了沒多久,就從正屋走出一位老者,頭發有些灰白了。
老者被一個年輕人攙扶著,馬大寬跟老者寒暄了幾句,董德全稱呼這位老先生叫做王師傅。
王師傅的年紀快80歲了,身邊那個年輕人是王師傅的徒弟。
王師傅的身體還不錯,他對馬大寬說:“小同學,聽董老師說,你手裡有幅古畫,想要重新裝裱,但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那東西不是什麼古畫,或者品相不好,那麼我也不會接手這個活計,咱們好說好散,你們也別跟我磨嘰,好不好呀?”
馬大寬心裡一驚,如果要說品相,他從胡哥那裡買來的那幅畫,泡水嚴重,根本也沒什麼品相。
看來,這位老師傅幹這一行也不都是為了賺錢,他更希望自己可以裝裱一些好東西,如果太差的東西,他恐怕也沒興趣去做,畢竟年紀大了,精力有限了。
可是,事已至此,馬大寬雖然心虛,但他也只能把畫展開給王師傅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