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寬這一拍桌面,聲音不大也不小,登時,包間裡就愣了。
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張清風上下打量著馬大寬,咧著嘴說:“嘿呦,這位小兄弟,敢問怎麼個稱呼啊?”
老顧看了看李槐樹,打圓場說:“咱們繼續點菜,點菜,再來一個湖藕臘肉怎麼樣啊?”
李槐樹是有求於張清風,其實對於張清風剛才表現出的做法和行為,已經不滿意了,但是也不好發作,只能順著張清風。
這時候,張清風轉頭對李槐樹問:“李老闆,怎麼地,你是請我來掌眼,還是請那小孩子來掌眼,起碼,你也得分出一個主次吧?”
李槐樹陪笑著說:“哎呀,張老師,大家都是朋友,吃個飯而已,何必為難人家女服務員呢?”
然後,李槐樹對女服務員說:“隨便上幾個菜,清淡一些,我們要談事兒了,你下去吧!”
等女服務員離開包間,李槐樹問:“張老師,咱們那件事兒,你那裡聯系的怎麼樣了啊?”
張清風看了看老顧和馬大寬,又問李槐樹說:“怎麼,掏老宅子的事情,你也告訴了他們倆嗎?”
李槐樹點點頭說:“都不是外人,老顧是美院門口開畫廊的老闆,這位同學是美院的學生,大家都對古玩感興趣,想一起去見識見識,既然是掏老宅子,那宅子裡的東西肯定也不少,大家一起玩兒,有錢大家賺,不也挺好嗎,張老師,你說是不是呢?”
張清風眯縫起了自己的小眼睛,重新打量了老顧和馬大寬,然後笑了笑說:“行啊,有錢大家賺嗎?”
也許只有馬大寬的觀察比較細致,他看到了那張清風的笑容中,有種難以察覺的陰謀的味道。
馬大寬暗道一聲不好,這不會是一個圈套吧?!
李槐樹做東的這頓飯,吃的不是很愉快,席間也沒怎麼說話,大概張清風的那種幽默,老顧和李槐樹都適應不了,或許是相處的圈子不一樣的緣故。
吃過飯,走出飯莊,直奔主題,四個人擠上一輛計程車,上路了。
車子一直朝西開,越開越是偏僻,不只是馬大寬和老顧,就連李槐樹都發毛了。
李槐樹緊張地問張清風說:“哎呀,張老師,天都快黑了,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怎麼越走越偏僻呢?!”
張清風冷笑了一下說:“咱們是去掏老宅子,又不是去逛商場,放心,很快就到了……”
車大約又開了30分鐘,張清風讓司機停車,幾個人就都下了車。
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暗了。
馬大寬環視了一下左右,這裡也沒有什麼人家,中間一條小馬路,兩邊都是菜地,顯然這裡是農村。
他感到有些緊張,心想,張清風和李槐樹,不會是合起夥兒來綁架老顧吧?
但是,仔細一想,老顧也沒什麼錢,再看那李槐樹,臉上也是特別緊張,馬大寬這才慢慢放了心。
張清風在前面帶路,三個人在後面跟著,走進村子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進村之後,七拐八拐,張清風停在了一座院落前面。
抬手一指,張清風對馬大寬和老顧說:“看,就是這家,那個紫檀的扁箱,就是這家的東西,你們跟我進來看看吧!”
馬大寬這才明白,原來李槐樹是沖著紫檀的箱子來的。
可是,行內人都清楚,紫檀和黃花梨這類名貴樹木,在明清的時候就幾乎絕跡了,在當時就是上等木料,皇室專用,怎麼可能用那麼好的木料做箱子呢?
所以,馬大寬已經認定,這必然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