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慚恩也激動地走了上來,重重地拍了拍盛長平的肩膀。
當時在鳳凰集上,就是為了給李慚恩擋鄧海空的那一刀,右臂才被人斬斷。他們兩已然是生死的交情。
盛長平也是激動無比,他忽然一把,將自己身上的黑色衣袍扯了下去,露出了裡面一件舊舊的衣袍!
袍子已經泛舊,有許多縫補過的痕跡,幾乎經不了幾次水,就會破損,甚至有些灰撲撲。
顯然,他對這件衣袍極為愛惜,若非他縫縫補補,恐怕早就不中用了。而如今,他身上罩著一件黑袍,顯然是為了保護這件舊衣袍。
“慚恩兄,當日離開江南,你贈我衣袍,長平不敢忘懷,血戰江湖二十一戰,此袍不曾離身!”
盛長平開口,話語中有一股慨然之氣。
他高興,似乎像是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情,沒有辜負友誼。
李慚恩看著舊袍,眼中泛起無限的感慨,他上前,輕輕地幫盛長平理了理衣服,道:“還好,還好!”
兩人無數話語,只在這一言之中。
“盛兄,你為何帶著面具?此刻可以除下了吧?”
李慚恩開口。
盛長平卻是默然,沉默了一瞬,他眼中似乎泛起了些許悲涼,他舉起手,慢慢地將面具拿了下來。
一張極為猙獰的臉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怎樣一張臉!臉上的五官都已經被燒得扭曲,醜陋非常,慘怖至極,只有雙眼還是好的,其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已經被燒壞!
盛長平,毀容了。
“盛兄……你!”
一時間,李慚恩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眼中驚愕無比,臉上立即泛起了痛惜和不忍之色,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害了你?是誰害了你?”
李圖也是吃了一驚,微微一嘆。盛長平能夠練成傲視天下的武功,這其中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恐怕從這一張臉上,也只能看出一二!
盛長平已然毀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悲的笑容,他道:“李大人,慚恩兄,別來無恙。只可惜,長平已經沒有臉見你們了。大仇未報,臉已盡毀,長平……羞慚欲死!”
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恨。
李圖卻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坦然道:“天下英豪,不拘於小節。建立天幫,傲視天下,此作為,當浮一大白!盛兄,何必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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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卻是忽然一把抽出盛長平腰袢的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朝著自己斬了回來!
“大人不可!”
盛長平吃了已經,他雖然是單手,但卻也因為只有單手,所以速度練得極快,居然在千鈞一髮之際,扼住了李圖的手腕!
黑色的長刀,黑色的刀鋒,已然要吻在李圖的臉上。
“大人……你!”
盛長平震驚地看著李圖。
他不理解。
李圖微微一笑,道:“若盛兄介懷於容貌,李圖願自毀這張臉,只求盛兄,放下心中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