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太平間的時候,一陣冰冷讓我只打哆嗦,刺骨一樣的冷,映入我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抽屜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大強在哪裡躺著!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抽開了一個抽屜,然後轉身就走,而王明軒和郭老,則是轉過了身去,也跟在醫生的後面走了。
大強真的躺在裡面了嗎?我走了過去,每走一步,我都覺著雙腿發軟,我緊緊地抓著菲菲的胳膊,靠著菲菲。
小小的抽屜裡面,躺著一個人,一張白布蓋著他,我想要揭開白布,手卻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終於,白布被我揭開了,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正是大強。
此刻的大強,閉著眼睛,臉上明顯有很多傷痕,不過好像已經被清洗過一樣,大強那張蒼白的臉上面,額頭有的地方凹陷下去,而有的地方凸起了!
頭骨明顯碎裂了!
我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將白布蓋在了大強的臉上面,然後我將抽屜推了回去。
真沒有想到,就這麼半天的時間,好端端的大強,徹底地就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折流,你別太難過了,這個意外事情,誰都沒有辦法預料,即使是張大師……”菲菲安慰著我。
不過,菲菲卻是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大強真的是意外嗎?我怎麼覺著剛才我看大強的屍體的時候,從大強的臉上,感覺不到一絲臨死前的痛苦,雖然大強的臉上面有很多的傷痕,可不知道怎麼的,以我和大強相處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我總覺著大強走的時候,有點淡然。
菲菲的哭聲驚醒了我,作為一個男人,我這個時候必須堅強起來,而現在我的一條胳膊在被菲菲攙扶著,身子還靠在菲菲的身上,我趕忙把我的胳膊抽了出來,將身子從菲菲的身上給挪開。
可是剛剛挪開,我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我知道這個是大腦充血,氣急攻心的原因,我趕忙一隻手扶著身邊的櫃子,不讓自己倒下。
“折流,怎麼了!”菲菲又是一把攙扶住了我。
“沒事,菲菲!”我手扶著櫃子,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直到我感覺我身體稍微緩和了一些,我才手離開櫃子,站了起來。
站是能站起來,可我還是感覺有點虛,我試著邁了一下腿,盡量讓自己不要倒下。
“菲菲,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也別太難過了,難過張大師也回不來!”我對菲菲說道。
“恩!”
我朝著外面走去,不過菲菲還是有點不放心,仍舊挽著我的胳膊,而且身子靠著我很緊,我知道她心裡面也不好受,就由她去了。
王明軒和郭老兩個人就站在門外面等著我,一看到我,郭老過來也站在我的另一邊扶著我,王明軒卻無動於衷,而且還把頭歪在了一旁。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小兄弟,剛才我也從王市長那裡知道了,你是張大師的好兄弟,而且是一個村的,這件事情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張大師要幫我找戰友,也不會出了車禍!”郭老自責地說道。
“折流兄弟,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車禍這樣的事情!”王明軒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三個,開著兩輛車,幫郭老找他的戰友,郭老的戰友是找到了,雖然只是一座墳墓,不過墓碑上面刻著的名字卻是讓郭老想了起來,他戰友就是叫這個名字!”
“哎!”聽到這兒的時候,郭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既然找到了戰友,郭老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戰友的後人,一來想敘敘舊,二來郭老的戰友畢竟幫助過郭老不少,郭老也想還個人情,就打算到附近的村子裡面去找找看。”
“我自然是要陪著郭老去的,而張大師卻是要先行一步,說回去還有些事情,我想著既然已經找到了就不用麻煩張大師了,於是就答應了,可沒有想到……”
“我們在村子裡面問了好幾個老人都沒有問到什麼訊息,就只好回去,可回去的路上,卻看到前面發生了車禍!”郭老接著王明軒的話說道。
“我開著車走到前面卻發現,竟然是張大師的車!我趕忙下車,可走到跑到跟前一看,張大師開的車追了一輛大貨車的尾,而張大師趴在駕駛室裡面,滿身都是血,而且還紮著不少玻璃碎屑。”
“情況很不樂觀,我叫了張大師好幾聲張大師都沒有回應,我剛想掏出手機打電話,救護車就過來了,不過醫生過來一看,都說張大師已經死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讓他們把張大師給帶到醫院裡來,因為我的面子吧,所以醫生們都很聽話,不過到了醫院裡,卻是沒有搶救過來。”王明軒嘆了口氣,說道。
“好端端的,怎麼就會突然發生車禍,而且張大師也不是不會開車的人啊!”我問道。
“折流,出了這種事情,我們心裡面也不好受,你能想到的,我也想到過,醫生檢查屍體的時候,並沒有檢查出什麼異樣!”王明軒說道。
“那車輛呢?是不是車有什麼問題?還有那個大貨車,是不是他突然停下或者減速?”我還是有點不甘心,問王明軒。
“車輛問題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檢查出來,不過交管部門的人根據現場路面的痕跡,判斷大貨車是正常行駛,也就是說,是張大師自己開上去的!我給他們打個電話。”王明軒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
我到希望這是個意外,因為我總覺得剛才看大強的時候,大強的臉上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有一種類似解脫的樣子,總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
“折流兄弟,剛才我給交管部門打電話了,他們說張大師的車一切正常,沒有出現剎車失靈的情況,不過他們卻說發現一些不可思議的地方!”王明軒放下電話,對我說道。
“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方?”我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