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王二五吧?”大強說道。
王二五?王二五我知道,是村子裡面的一個老光棍,平日裡以放羊為生。
“這個老東西,半夜從窯子裡面回來,看到我們了。”大強恨恨地說。
然後,大強又告訴我一件事情,雙付兒的媳婦,根本不是什麼自己跑回去的!死人怎麼還會跑?
雙付兒家媳婦,是黑狗他們專門給放到雙付兒家門口的,而目的,就是我!
黑狗想測試一下,我到底有沒有鎮住屍變的能力!
那天從醫院裡面出來,大強說我有福了,可能就是說我有這樣的能力,跟著黑狗紅紗他們能掙錢。
不過,大強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和黑狗紅紗理論過,畢竟給他們挖兩次卻是隻給一次的錢。
卻被黑狗蠻橫地駁回了。
我喝了一口酒,這酒,是這麼地沒有味道,我記得那天我倆約定去挖墳的時候,喝的那種原漿酒,是多麼地辣,多麼的有味道。
“我今天晚上在鎮上住上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要去縣裡面坐火車了。”大強臨走的時候說道。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切言語都在酒裡。
大強是我最好的哥們,小學初中我倆都在一個班,後來不上學之後也是哪家有事情互相幫助,此時要離開真有點不捨,而且從大強的話裡,還不知道他此去前路如何。
自打大強走後,我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樣,每天在攤子上面忙碌著,只是少了一個蹭吃蹭喝的人,我的早點也逐漸地做成了晚點。
黑狗和紅紗這兩個人也漸漸地被我忘卻,只有那兩萬五還在我家裡面藏著,不到萬不得已我沒有拿出來。
文倩有時會問起大強這幾天也沒有過來,我說他去外地打工了。
有空的時候我也會到大強的家裡面去看看,給他家帶點吃的,有什麼活幫著幹幹,他媳婦很老實,一直幫著他帶著孩子。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冬天很快就來了,一天上完廁所提褲子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皮帶斷了,看來是時候換個皮帶了。
解下皮帶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小鐵片掉在了地上,上面還繫著一個黑色的中國結。
這就是那個收古董的給我的,當初他治好了村子裡麵人的病,我心裡也覺得他是個高人,他給我的這個東西我一直當成是護身符帶著,原來是在鑰匙扣上面的,只是這鐵片系在鑰匙扣上面有點大,我就把他直接系在腰帶後面的孔裡面。
現在想想卻覺得有點可笑,想想我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情,這個破東西有什麼用,我隨手把它仍在了一邊,買了新皮帶也沒有把它繫上去。
年關將至,我和文倩收拾東西,把攤子關了準備過年。
雖然這些年年味有點淡了,可我一到過年還是很高興,文倩自然也高興,一到過年,好吃的總是少不了,她懷孕又要忌口,不能吃零食,說天天吃我做的飯都快吃膩了。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去了趟大強家裡面,想看看大強回來了沒有。
大強家只有他父母和他媳婦在家忙碌著貼春聯,問道大強的時候才知道大強沒有回來,而且這半年電話都沒有一個。
我幫他們掛完燈籠就回到家裡,大年三十的那天,是要去上墳的,陽間的人要過年,陰間的人也要過年。
上墳是我和我爹去的,這間墳地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去墳地裡面的時候,我特地留心了一下雙付兒媳婦的墳,因為我記得那次我和大強被村裡的人發現的時候,只是把屍體挖出來帶走,根本沒有掩埋,而現在鼓鼓地一個小包。也不知道是誰給埋上的。
今天上墳的時候,我爸特意叫紙活店做了一個暖閣,原因是我爹前些天晚上夢到我爺爺奶奶坐在雪地裡面,只穿著個短袖。
我們這兒一般有這個習俗,死去的親人一般會託夢給活著的人,需要什麼東西就會在夢裡說。
以前總覺得有點可笑,不過現在想想卻好像總有那麼一回事,畢竟夢見自己爹孃在冰天雪地裡面凍著,心裡面肯定不好受,想要幫又幫不上,只能做個紙活燒過去了。
過年的那幾天自然是胡吃海喝,加上打牌,每天都玩到兩三點,有時還玩整個通宵。
這天晚上我也是倒黴,到一個朋友家打牌,輸了幾百塊,打完牌吃飯又被罰了不少酒,喝的醉醺醺的。
村子裡面沒有路燈,也就是過年的時候各家各戶掛著燈籠照著街上不那麼的暗。
想起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和大強他們拿著買來的玩具槍,從下面朝著燈籠裡面打槍,把人家燈籠裡面的燈泡給打爛。還邊放鞭炮。
那會能再村子裡面玩上大半夜,別提多快活了,現在卻只能喝酒打牌。
“折流!”我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在叫我。
轉過身一看,原來是李奶奶,剛轉頭一看,卻是嚇了我一跳。
小時候打李奶奶家的燈籠,我就被抓住過一次,被李奶奶扭送到我家,我爹當著李奶奶的面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頓,我記得那一年過年我都沒有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