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具體的生時和生分,那時候農村生孩子,找的都是接生婆,不像現在醫院裡面,會給你直接開上出生證明。
我媽說我是晚上十點多生的,我外婆說我是後半夜,也就是淩晨的時候生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多會生的,只知道是晚上。
我把它告訴紅紗黑狗他們,紅紗又笑了起來,就連黑狗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折流,這就是說,你根本不是命重之人,不過上次我敢肯定,的確是你站到棺材上面才鎮住那棺材裡面的屍體屍變的。”黑狗說道。
都說我命輕了,還說我能鎮住屍變,我只是覺得有點可笑,從小到大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清楚,普普通通,泯然眾人罷了。
“所以,等雨停了,我們還得再去挖屍體出來。”紅紗說道。
再挖一次肯定是逃不過去 ,畢竟紅紗黑狗他們等這麼多天就是為了等我回來了,一起去挖。可是我怕的是他們會認為我擁有所謂的鎮屍能力,拉著我一起去幹盜屍的活。
“紅紗姐,你看我孩子都快出生了,我也只是幹這一次而已,要不是大強拉著我,或許這一次我也不會幹,所以,我也不可能會和你們一起幹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斷了他們的念想比較好,省的他們繼續糾纏我。
“張折流!”黑狗站了起來,指著我說道。看樣子挺生氣的。
“黑狗,你給我坐下。”紅紗姐怒聲道。
“折流,如果能掙很多錢呢?讓你的孩子和老婆都能過上好一點的生活?”紅紗姐眨巴著眼睛,狡黠地看著我說道。
“掙很多的錢……”說實話,誰還嫌棄錢多,只不過幹這種事情,我的心裡面總有種說不清楚的不安。
“折流,挖屍的那天,我會先打電話通知你的。我們先走了。”紅紗姐站起身來,拉著黑狗往出走。
“恩。”我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送二人出門。
回過頭收拾碗筷的時候,才發現紅紗姐坐過的凳子上面,有一張紅彤彤的錢,看來紅紗姐怕我不收,把錢放在這兒了,一百塊,明顯是多給我了。
為什麼多給我錢?難道就是因為他們口中說的,那次發生屍變是我鎮住的?我對他們有用?
不過我不相信我自己會有那種能力,我知道紅紗姐他們等我回來再去挖墳,可能就是為了試一下我,看來,一切結果,都得等下次挖墳的時候見分曉了。
時間還沒到秋雨連綿的時候,這場雨卻是連著下了一個禮拜。
本以為雨天客人會少,晚點卻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讓我更加堅信我不用去跟著他們幹什麼盜屍,也能掙下錢。
大雨過後天晴的第三天,我接到紅紗姐的電話,說今天晚上一點之後行動。
下午我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晚上起來又把晚點客戶招呼了,碗也來不及洗,就往村子裡面趕。
門一關,卷閘往下一拉,我就出發了,攤子上面沒有收拾利索,早上肯定是開不了門的,不過我也不在意早點的收入了,有時候一大早上才賣上幾十塊錢,真是不值,這兩天我就想該不該把早點關了,直接幹晚點。
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下時間,十二點多,應該可以趕的上。
鄉鎮公路上車輛很少,黑漆漆地看不見路沿石,我只得盡量往路的中間走,免得掉下馬路。
電瓶車的光很暗,照路還是綽綽有餘的,剛轉過一個彎,車燈突然照到一個人的背影!
是誰,大晚上的還會在四周都是野地的公路上走?
那個背影離我估計有一百來米距離吧,帶著一個草帽,穿著一身迷彩服。
這種裝扮在我們那很常見,基本上就是老農的打扮。
只不過,這個人,我看著有點眼熟,他的背有點佝僂……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剛剛在我攤子上面吃飯的那個人嗎?他是最後一個走的,他前腳剛走,我就鎖門往回趕。
我加快速度,想著上去跟他打個招呼,看看他去哪裡,把他稍上,畢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一個人走回去得很久。
我加快速度,追著他,可是卻追不上。
明明看著離著不遠,就算我的電瓶車再慢,也比他走路快吧?可走了一會不見我和他的距離縮短,他始終在我前面離我一百多米的地方。
突然,他轉過一個彎,從我視野裡面消失了,等我過去的時候,空空蕩蕩的馬路上面,哪裡還有個帶著草帽穿著迷彩服的人?
我看向四周,都是茂盛的玉米地!難不成這家夥是鑽到玉米地裡了?不過玉米地中間的一個瓜地或許能解釋這個人去哪了。
正是西瓜成熟的季節,或許要守著地裡將要成熟的西瓜吧。
不管了,我騎著車子,往村裡趕。
約定的地方還是在通往我們村公墓的那條土路上面,一下公路,我就看到大強和黑狗紅紗他們蹲在地上,旁邊是紅紗他們的小貨車。
見到我來了,三人紛紛起身,拿了兩把鐵鍬就往墓xue裡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