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迦爾納想也不想,用一把將自己的御主推開,自己則被那道黑影洞穿了胸膛。
他實在是太累了,之前的戰鬥一擊剛才的一擊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連伸手推人這樣的動作都是憑藉鋼鐵般意志才能實現,何況是躲閃?
黑影穿胸後沒有二次攻擊,而是落在地上,在一陣膨脹扭曲之間變成人形。
“真是讓人驚訝,這樣都還有力氣,印度最強的英雄果然名不遜傳。“
“你才讓我驚訝,那樣的攻擊都沒法消滅你。”身受重創,迦爾納依舊屹立不倒。
“不,你確實消滅我了,從肉體到靈魂,不愧是連神都能消滅的神槍。不過,你消滅的只是羅阿,不是言峰綺禮——嗯,你們也可以叫我另一個羅阿。”
話的男人不再是金色長髮的西方人,而是黑髮黑眸的東方人,這張臉,這種裝扮才是眾人所熟悉的。他正是羅阿的第十八代轉生體,教會認定的異端,卡蓮·奧爾黛西亞的的父親。
“另一個羅阿……”“貧者的見識”洞穿了虛飾,看出了靈魂的真實。
羅阿的每一代轉生體,都是利用自己的靈魂強行佔據他饒身體。
唯有這一代不同,有著精神缺陷,不知愉悅為何物的言峰綺禮與羅阿的相遇,就像亞當夏娃遇到蛇,輕而易舉地淪陷了。甚至在最後,綺禮做出了一個連羅阿都不曾想到的選擇,他放棄自我,主動與羅阿融合了。
當然,這裡的融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合二為一,那樣風險太大。哪怕是純潔如一張白紙的嬰兒之魂,也不是那麼好吞的,人格逐漸崩壞只剩下執念支撐的達尼克就是最好的例子。
羅阿和綺禮的融合更像是一種達成共識的精神共鳴與同調。羅阿的想法和行動,綺禮會主動配合,而不像希耶爾那樣即使徒勞也依舊再不斷抵抗。
在這個過程中,羅阿與綺禮的意識達成了高度的統一,連記憶都能共享。偏偏,兩個靈魂還是單獨的個體,就像是日本傳中的“二身一體”,不,或許是兩個相同的靈魂更加合適。羅阿會的,綺禮都會。
肉身消滅後,羅阿帶著綺禮一同進入大聖盃。在羅阿得到真正的“創世之土”後,他理所當然地也為綺禮制作了一副肉體,作為繼承者也是最後的保險。
正因如此,他才敢放心大膽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一次性挑釁所有人,甚至面對愛爾奎特的封印和迦爾納的殺神之槍也依舊可以保持淡定——即使這個羅阿毀滅了,還有下一個羅阿。
迦爾納的捨身一擊無疑是成功的,殺神槍也沒有辱沒它ex寶具的威名,但它終究只能用一次,消滅一個目標。而迦爾納也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無法再應付成為第二個羅阿的言峰綺禮。
“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該再見了。”
綺禮愉悅地對迦爾納舉起手,一道純粹的魔力衝擊波從他的手中放射,將迦爾納的身體炸成碎片。
“迦爾納!”
露維雅緊握雙拳,卻並未做出失去理智的舉動。
一方面是因為自幼受到的魔術師教育,另一方面也是迦爾納透過念話示意——在被炸碎之前,他的靈核已經破碎,註定要消失,只是早晚的問題。
而這也是周圍眾人沒有衝上去救饒原因,當然也少不了突入其來的變故所帶來的反應延遲。要知道連有著最高等級千里眼的羅曼都沒能發現,何況是其他人?ex等級的千里眼也不是萬能的。
然而,露維雅沒有去找綺禮尋仇,不代表綺禮願意放過她。
男人轉過身,一步來到露維雅面前,尚未收回的手掌當頭擊下。他看得很清楚,羅阿會消滅除了迦爾納的捨身突擊,露維雅的令咒和魔力支援也是重要因素,他要為自己的半身,靈魂之友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