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讓自己感受到了喜悅。
是他,替自己取回了所有的感覺。
他是第二個承認自己是人類的人,第一個是母親,也是家裡唯一不會叫自己怪物的人。
他,既然對那個家沒有感覺,不如跟我走。
他,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我希望得到你的力量。
他,成為我的家人吧。
這是自己第一次被需要。
這是自己第一次明白“家人”與其他人之間分量上的差異。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更沒有什麼好留戀的。既然他能夠給自己痛苦愉悅,既然他需要自己,自己就該去到她的身邊。
奇葩的理由,卻是最純粹的想法。
輕率的決定,卻是最真切的希望。
即使前方是地獄,她也不會有絲毫躊躇能感覺到地獄,總比沒有感覺要好得多。就算要後悔,也是以後的事。
懷抱著這樣的情緒,她跟著只見過幾次面的男人走了,去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住宅。
不過有兩點她錯了,錯的很離譜。
首先,等待她的不是地獄,而是堂。
這裡沒有人會叫她怪物,每個人都對她很好。
他的父親鶴也總是會問有沒有哪裡不適應,他的妹妹會幫著自己打理各種瑣事。
而那個最在意的他,徹底貫徹了自己的宣言,即“需要”,帶著自己東奔西跑,還為自己找了一個老師,更好地學習掌控自己的力量。
“趕快成長起來,那樣你會成為我們的王牌。”正式拜師後的那一,他對她這麼。
那一刻她哭了,笑著流淚。
如果這是夢,她希望一輩子都不會醒來。
如果這不是夢,那麼她會傾盡一切去守護這份“幸福”。
沒錯,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到。
以往有多麼的空虛,此刻的實感就有多麼的強烈,強烈到輕而易舉地壓倒她過往所有的人生。
聽上去很荒謬?
然而沒有經歷過那種不論做什麼,怎麼做都毫無實感的生活,永遠都無法理解感官健全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