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幹掉了追襲而來的野獸,式終於到了強弩之末,連保持站姿都有些困難,身上的和服也因為野獸的撕咬而左破一塊,右缺一角。
“呼~呼~總算幹掉了,不過這一次是不是比前幾次都厲害,居然這麼費力。”
“但媽媽還是贏了。”躲在一旁的未那小跑上前,用自己的身體為母親提供指點。
“是啊,因為我是你的媽媽。”式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再來一次,我可能就真的撐不住了,離你說得地方還有多遠?”
“很近了哦。”未那扶著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啊,已經能看到光了,還能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
式抬起頭,散亂的瞳孔再度聚攏。果然,昏昏沉沉的視線盡頭多了一絲絲明亮。
兩人返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奔逃更是夜色昏沉。這裡又是人跡罕至的僻靜山林,對於線的變化格外敏銳。
又走了幾步,聲音也傳了過來。
鐺、鐺、鐺、一下又一下,微弱卻擁有特異的節奏感,這不是自然界應該有的聲音。
母女兩人精神一震。有了光和聲音的指引,路就好走多了,沉重的腳步也不由輕快了幾分。
沒過幾分鐘,兩人便找到了光的來源——那是一扇窗,木質的窗戶裡透出了明亮的火光,鐺鐺鐺的聲音也是從窗內傳出。
“居然真的有人住在這裡?”
式瞪大了雙眼。儘管知道未那的能力,但親眼看到實物還是覺得非常驚訝。
有窗戶自然意味著有房子,房子同樣是木質的,和兩儀家本家的宅院風格類似,都是傳統的日式建築。不過規模要小很多,只有十分之一或者更少。
房子周圍佈置有竹子編織而成的籬笆,院內擺放有同樣是木質的桌椅,還辟出了一小塊菜圃。看得出來,主人對房屋院落的佈置非常用心。
“請問有人在嗎?”
式觀察的時候,未那已經放開了嗓子。
“鐺鐺鐺”的聲音瞬間一停,緊接著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師父,好像有人。”
“這種荒郊野嶺的哪來的人?又是這個時間。別分心,就快成了。”
前者年輕,後者年老,有著同樣的特質——中氣十足。
年輕人繼續說道:“也對,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聽到這裡,未那連忙大叫:“對不起,打擾一下。”
“不對,師父,真的有人!”
“嗯,我也聽到了,你去問問怎麼回事?”
“是,師父。”
鐺鐺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幾秒鐘後,房門開啟了,一位奇怪的少年走了出來。
少年長得很清秀,棕紅色的頭髮,棕紅色的眼睛,給人一種與溫和通透的感覺。不過少年的身體卻沒有臉那麼柔和,稜角分明,線條硬朗,肌肉感十足——傳說中的眉清目秀,虎背熊腰說的就是他。
為什麼會看得這麼清楚?因為開門的少年就穿了條大褲衩,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暴露在空氣中。這可是氣溫低於零度的冬夜,不是炎熱的夏季。更誇張的是,少年的胸口、額頭還在不停往外冒汗,汗液的溫度與環境的低溫互動蒸騰出一陣陣水汽,所以才說這是一位奇怪的少年。
可能是因為房屋內外的溫差過大,少年打了個冷顫,開口道:“請問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