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和黃金姬的獨處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差不多在弗拉特入侵防壁,並順手施加了一個擴音魔術後幾分鐘,黃金姬便帶著女僕卡莉娜離開了房間。
雖然時間很短,但這短短几分鐘的談話所涉及的內容卻足以掀起一場可怕的風暴,以至於萊妮絲現在都有點後悔,不該讓弗拉特入侵防壁。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就在萊妮絲回憶談話內容,盤算利害得失的時候,韋伯的聲音從牆壁對面傳了過來。
“弗拉特,我知道你在偷聽,讓他們都過來吧。”
“啊,被發現了。”弗拉特習慣性地吐了吐舌頭,隨手撤去幹涉,“教授讓我們過去,去嗎?”
“去!”萊妮絲面色凝重地說道,“你們記住,今天晚上聽到的看到的不允許向外洩露半句。這是事關教室存亡的大事,明白嗎?”
“明白!”少年少女們連連點頭。
弗拉特還補了一句:“打死我我都不會說。”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的嘴一定要閉緊。”
萊妮絲著重叮囑弗拉特,後者直接捂住嘴,表示自己絕不說話——他是天然一些,有時也被罵做傻瓜,但他不是真的傻,原則性的錯誤他不會犯。
給所有人的打好了預防針,一行人來到一牆之隔的韋伯的房間。
萊妮絲開門見山:“兄長大人,你有什麼打算?你覺得黃金姬的逃亡是真的嗎?”
“看上去不像是假的,無論是表情語言神態又或者邏輯都沒有問題,但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是哪裡呢?”
韋伯雙手抱胸,眉頭緊皺。看到這樣的他,萊妮絲等人也開始回顧黃金姬的每一句話。
黃金姬為逃亡給出的理由是“無意義的痛苦”。
她的美麗不是自然誕生,而是經過不斷地改造,這個過程中必然會導致巨大的痛苦。但這對於魔術師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從移植魔術刻印開始就是一種自我改造,過程免不了痛苦。除此之外,對大腦和內臟加以改造的做法也不罕見。髒硯開發的蟲魔術,也有很多關於身體改造方面的內容。
可以說,魔術師的成長就伴隨著痛苦。但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這個痛苦必須有意義。如果沒有意義,無意義的痛苦等同於自取滅亡。
歷史上,這樣的意義並不少見。魔術在到達了一定階段以後,之前所使用的方法論徹底變為無用功。如果能及時改變,那還有救,繼續已經無用的道路,家系便會迎來末路。
而伊澤路瑪家,準確的說是黃金姬的父親拜隆就處於這麼一個執迷不悟的狀態,至少在黃金姬的口中是的。
“照這樣下去,我或者白銀姬早晚有一人會死。”
黃金姬這麼說著。為了避免沒有意義的痛苦和滅亡,少女決定和妹妹一起出逃。
但是單靠連魔術師都不是姐妹兩人,是不可能逃離伊澤路瑪的,就算逃了,也會被抓回來,因此她們需要找一個下家。
第一個需要排除的就是巴魯葉雷塔。雖然領主的伊諾萊風評很好,為人也不錯,但她既然坐上了巴魯葉雷塔的領主之位,就不可能庇護姐妹二人,因為拜隆已經取得了足夠的功績,這是不容抹殺的。
同屬民主主義的家系也不行,沒人會為了姐妹倆與巴魯葉雷塔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