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隨便打聽他人的任務,不該問的不問。
慎二現在做的就是打聽他人的任務,問不該問的——至少表面是這樣的。雖說從“黑暗之手”的立場上,慎二這也算是在任務的範圍內,但他不可能主動去坐實這件事。
“這是諷刺還是告誡?”
“都不是,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算了,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的話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那位女王陛下的風格,整個時鐘塔都知道,她愛才,也有自信折服那些桀驁不馴的人。我還沒聽說過她僅僅是因為這些人才未來不好掌控,就用陰謀陷阱提前抹殺。”
被質問的女人沒有慌張,她微笑著解釋道:
“真正人才不會倒在這樣簡陋的陷阱之中,連死的是不是我都沒有看出來,那些人似乎當不起人才這個稱呼呢。”
“裝傻可不是個好習慣,化野小姐。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結果,而是方法和理念——不是人人都能達到女王陛下那個高度,在大部分魔術師眼中海涅先生和露維婭小姐已經站得足夠高,足夠引領魔術世界的一角。”
“呵呵,看來沈先生對ord很推崇嘛。”
“推崇她的人多了——不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轉移話題,不管我是不是‘黑暗之手’,你的回答都將決定賭局的輸贏。”
“答案其實很簡單,除了特定的物件,我並沒有刻意去針對哪一位。邀請函的發放也是以特殊的形式發放出去,比如你手上的這一份,最早是發給ord艾爾梅洛伊,然後幾經週轉,最後到了你們手上,真是很有意思的結果。”
說著這裡,化野菱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
“是針對呢?還是幫助呢?不管怎樣,維爾維特教授的選擇都證明了他是一個聰明人。沈先生是華人,應該知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典故。”
“當然知道。”慎二點頭,眼神中同樣透露著玩味,“化野小姐想做姜太公?”
“只是一個比喻,那位閣下能用直鉤釣魚,我最多是丟下一顆讓人心動的餌料,會有哪些魚上鉤就不清楚了。”
“不僅打算釣特定的魚,還想要額外的收穫,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不是貪心。”化野菱理搖頭,臉上的玩味轉化為無奈,“是不用這種方式很難確保任務的成功”
“哦?什麼魚這麼厲害?”
“歐爾洛克·西薩蒙德。”
“還真是好大的一條魚。其他人充其量是未來之星,這一位卻是確確實實的當權派,他有哪裡得罪你們了嗎?”
“他沒有得罪我們,他得罪的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格里溫·阿修伯恩。阿修伯恩氏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死於他殺,殺他的人就是歐爾洛克·西薩蒙德。”
“原來如此。格里溫是法政科的協助者,他被殺了,你們要報復。”
“不。我們只是接到了格里溫預先準備好的委託,遺產處理一直是由我們法政科負責。”
化野菱理糾正,只可惜知道真相的慎二根本就不信。
“遺產處理裡還包括替死者復仇嗎?”
“如果理由正當,再付出一定代價,也不是不可以。”
“哼,管得真寬,法政科,嘿~法政科。”
慎二陰陽怪氣地哼了兩聲,化野菱理沒有在意,法政科受到的非議太多,早已習慣。
“目標除了歐爾洛克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不過剩下的魔術師會不會被波及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只是隻是負責發邀請函和假死,剩下的事都交給阿修伯恩的‘遺產’,它的胃口比我想得還要大——我有點擔心它會不會失控。”
“擔心它會失控還是擔心它‘不會’失控呢?”
面對慎二尖銳的質問,化野菱理很鄭重地回答道。
“是前者,如果可以我希望沈先生能夠幫助我。”
“怎麼幫?”
“幫我對付那頭‘野獸’,它有讓魔術刻印停止的特殊能力,只有沈先生這樣即使不依賴魔術刻印也能戰鬥的武者才有可能對付它。作為報酬,我願意分割出一部分阿修伯恩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