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又回來到了這裡,這個終結的地方。
殘陽如血,遍地屍骸,整個不列顛的軍力幾乎全滅。
不是因為和敵人的戰鬥,而是因為內亂而毀滅。
她蹲在那裡,胸口被槍刺穿,開出了一個大洞。
在這一場將國家一分為二的叛逆中,在和王的戰鬥中,她戰敗了,失去了生命。
雙眼逐漸失去神采,意識被抽離。在靈魂離開現世的瞬間,不知道是什麼奇蹟讓她再次看到了王,也是她的父親的身影。
自己給王造成的傷是致命的。王想必是懷抱著遺恨和詛咒,憎恨敵人,並且哀嘆自己的命運吧——她曾這麼認為。
可實際上,父王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反而給人一種平靜的印象。
即使自己將逼到這個地步,詛咒她,算計她,憎恨她,父王也好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真的太可悲了——“她”這麼想著。
因為對憎恨自己的人不抱有憎恨,比單純反過來憎恨對方還要痛苦得多。
王在騎士的攙扶下離開了戰場。
“她”的目光也緊緊跟隨,像鳥兒一樣在戰場上振翅飛翔,一直追隨著父親的背影。
“哈、哈、哈、哈——!”
騎士跑著。
戰爭結束,像血一樣赤紅的夕陽沉下,現在夜晚的黑暗支配戰場。
詛咒充滿在埋著亡骸的山丘,要把活著的人帶走地怨嗟著。
騎士的手握著馬繩,拼命掛在受傷的白馬上。
“王!亞瑟王,到這裡——!”
雖然自己也負傷,但是騎士還是賓士在戰場上。
騎士所侍奉的王已經被死神抓住。
雖然單槍匹馬打倒叛逆者,但是王自己也受到致命傷。
“請清醒!到了那個森林,一定!”
呼吸急促、越過屍體之山、騎士的目標是沒有被血所染的森林。
“王,現在待請在這裡,我立刻把士兵叫來。”
騎士把王的身體靠在大樹。
一秒都不能遲。
“請忍到那時候。一定會把兵帶過來”
對沒有意識的王行禮,騎士往白馬跑去。
“——貝狄威爾。”
在那之前。
應該沒有意識的王叫著騎士的名子。
“王!?清醒了嗎!?”
“恩。做了一點夢”
朦朧的聲音。
但是,那個聲音非常——在“她”耳裡感到十分溫暖。
“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