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相,根本沒有其他的原因。無論是眼淚還是謝罪,都已經遙不可及了。
獅子劫界離默默地接受了詛咒的一切。他翻查書籍,就像快要發狂了似的拼命思考,到最後——他終於決定要接受這個終焉。
接下來的人生,都只不過是丟棄性命的行為。就算是死靈魔術師,現代的戰場也還是過於危險了。
並不是魔術師,而是接近於魔術使——不,也可以說是完全等同吧。但是對他來說,這一切都已經無關重要了。就好像領悟到自己死期將至的男人在刻意浪費積蓄至今的資產一樣。
也不知道該說是賊運好,還是一直抗拒主動選擇死亡的緣故。
獅子劫界離還是勉強有一半存活了下來。至於那另外的一半,已經在少女死去的瞬間跟著一起死掉了。
每當在戰場上流血、倒地的時候,他都會回憶起來。
“下次醒來的時候,就可以叫父親大人——”
啊啊,自己犯下了“希望少女那樣稱呼自己”這個罪過。很痛苦,很難受,很辛苦,死了就輕鬆多了——然後,他就緊握著雙手,吐出一口血沫站起身來。
隨著歲月的流逝,柔軟的外殼己經變得像鋼鐵般堅韌,執筆論文的手也被刻印上了無數的傷痕。
搜掠屍體,對屍體進行加工,編纂術式,賺取金錢,然後肆意浪費。
自己有罪。
正因為有罪,所以還要活著。至今還沒有找到可以贖罪的方法。
至少也要體味一下跟死差不多的感覺。
然後到了現在,獅子劫界離遇到了聖盃。就像命中註定般遇到了聖盃。
讓死者復活是不可能的事情——作為魔術師的知識如此告訴自己。
可能性幾乎等於零——闖過無數戰場的經驗如此向自己宣告。
但是即使如此,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新的發現。懷著半自暴自棄的心態,壓抑著開始逐漸膨脹的希望——男人向聖盃伸出了手。
男人尋求聖盃的理由就只是這樣而已。
這是極其平凡的、只要改變狀況設定就可以在世間找到無數類似品的無趣故事。
但是,這份熱情沒有半分虛假。
那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就連本人恐怕也沒有自覺的作為魔術師的尊嚴,同時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贖罪手段。在本能的最深處,他已經明確地理解到了這一點。
那就是一一獅子劫界離要死的地方就在這裡。
可現在,這最後的奢望也破碎了,他在真正意義上失去了一切。
男人並沒有覺得沮喪,因為在夢破碎的時候,他和他的搭檔一樣,終於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渴求。
他想要的,只是那個臉上浮現纖細而虛弱的微笑的少女,如果那孩子能活著對著自己露出笑臉,光是這樣就很滿足了。
自己就是因為想要回她才過著半死半生的日子。但是她的復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可逆轉的事實。
正因為這樣自己才會如此的不捨,才會過著四處漂泊彷徨的人生。
這樣也好,斷絕了所有的希望,就這麼揹負起這一切,慢慢走向人生的終結。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有些事情可以做的。以那個令人操心的傢伙御主的身份,為這個連願望都不曾正確認知的笨蛋瘋一次。
雪茄燃盡的時候,獅子劫做出了決定。
至少,不能讓那個傢伙和自己一樣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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