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saber和常人不同,不可能因此死去。但是,海德拉畢竟是帶有魔性的野獸。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句格言果然是正確的。
獅子劫戴上厚厚的皮革手套,慎重地用小刀把海德拉的頭一根根切了下來。然後,讓這些頭浸泡在紅黑色液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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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
“稍微再長一些的話,就能用來做箭矢了。如果只有這麼大,頂多只能做短劍了麼”
“呼嗯。要花很多時間麼?”
“三小時是肯定要的。你要沒事就先睡了吧。”
saber沒有選擇睡覺,而是在獅子劫身旁蹲了下來。
“有意思麼?”
“才沒有。又是解體又是加工,哪有什麼意思。”
saber一臉無趣地託著腮幫。
覺得沒意思就快去睡覺節約魔力啊,獅子劫真想這麼說。不過就算說了她也絕對不會聽話的吧、獅子劫有這樣的確信。
他用鑷子夾起方才浸泡在液體裡的蛇頭,用燭火慢慢炙烤。這是極其質樸而危險的作業。<aster。你要向聖盃許個什麼願望呢?”
獅子劫正進行著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作業,哪怕一個差錯都會死於海德拉的毒素。儘管如此,他還是回答了saber無心的問題。
“我想向大聖盃許的願望,是家族的繁榮,因為我是魔術師啊。”
這略顯平凡的回答,讓saber感到有些掃興。魔術師祈求一族的繁榮,要說當然也是理所當然。
“什麼啊,真沒勁”
“你是傻瓜麼。繁榮可是很重要的啊?只要有了孩子,他們就會繼承自己的夢想。畢竟人生短暫啊,至多活不過兩百歲。”
“孩子未必會繼承夢想哦?”
“那是你的經驗談麼?”
saber的表情立刻消沉下去。“抱歉”,獅子劫見狀,苦笑著賠罪。但她聽也不聽,無言地鑽進睡袋裡。
從者不需要睡眠,不過從抑制魔力消耗這點上考慮,也並非不需要。特別是,紅saber莫德雷德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而作為代價,需要吞噬非常驚人的魔力。最好能在可以抑制的時候儘可能地抑制。但是,現在的她純粹只是在鬧變扭而已。
獅子劫一邊進行著加工作業,一邊嚼著肉乾和水果當做晚飯。他默默地持續著作業,偶爾把目光移向saber。
展現在眼前的只是純潔無垢的少女的睡臉——這個事實,讓獅子劫不由得感到一絲黯淡。
叛逆的騎士,莫德雷德。她是在最後關頭給亞瑟王輝煌的傳說蒙上汙泥的稀世惡徒。
趁著亞瑟王率兵遠征的空檔,奉命留守的她慫恿了士兵,登上了期盼已久的王位。回師而來的亞瑟王,馬不停蹄地和莫德雷德軍展開了交戰。那是位於卡姆蘭的一大決戰。
有名的騎士基本上都早已戰死沙場。在這熊熊燃燒的戰場上,亞瑟王和莫德雷德展開了一對一的廝殺。亞瑟王以聖槍·耀於至遠之槍貫穿莫德雷德,而她也竭盡最後之力給予了王致命一擊。
亞瑟王向直至最後都追隨自己左右的騎士貝狄威爾下令,將聖劍歸還湖中。關於之後的事,有人說他至此魂飛天國,也有人說他去往了妖精鄉avaon),痊癒了身體。
然而,莫德雷德所留下的,僅僅只有在單挑中死亡這種略顯淒涼的記述。那也難怪。她可是讓至今依舊名留青史的不列顛大英雄、亞瑟·潘多拉貢上當受騙的反派人物。
“好,這樣一來九支都完成了,接下來是身體麼。”
獅子劫自言自語,沉浸到思考當中。也許是召喚了saber讓他產生了偏袒的看法。如果要他選擇帶領亞瑟和莫德雷德其中之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莫德雷德。
一方是體現了聖劍於手中閃耀的騎士道的王,一方則是趁其遠征之際、唆使士兵進行背叛的扭曲騎士。二人之中,無疑是後者更加有趣。
莫德雷德對於父親是愛是恨,獅子劫並不知道。愛與憎只是一紙之隔的感情。但是,唯獨她受到了父親強烈的影響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正因為這樣,她背叛了。是為了成為父王一般的人物?亦或是想要將父親否定?這點不得而知——如果撇開善惡,這無疑是富有勇氣的行為。
“我有點清楚會召喚她的理由了。”
獅子劫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笑容。像自己這樣的魔術師,是沒可能召喚出正經的圓桌騎士的,能召喚出叛逆的騎士,真該大呼萬歲。所以是老鐵。)
深夜的圖利法斯,萬籟俱靜。家家戶戶都熄滅了燈火。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鋪,連一家都沒有。
只有路旁的街燈,照亮了夜色。然而,燈光極其昏暗,要對抗黑暗實在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