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是那個達尼克。”
達尼克·普雷斯通·千界樹——是傳聞已活了將近百年的,千界樹一族的族長。登上了時鐘塔最高階位“王冠”,並以二級講師的身份執教元素轉換,然而學生對其評價極低。但是,他的真正價值比起講師,不如說在“政治”方面更得以發揮。
時鐘塔內的派閥鬥爭,權力鬥爭,爭取預算鬥爭雖是家常便飯,但他發揮作為政客的卓越手段,理所當然地背叛倒戈,不僅是信任他的人,甚至連不信任他的人,他都能加以操縱並讓其一直矇在鼓裡——他確實是一流的欺詐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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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達尼克是問題所在?”
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沒準正置身於和聖盃有關的某種交易之中。但貝爾費邦搖搖頭,流露出對於這位老人而言極其罕見的表情——面部由於不快而扭曲,顯出憤怒之色。
“問題不在於達尼克,而是在於千界樹一族。”
“什麼意思?”
“米雷尼亞城塞的城主是千界樹一族,而他們叛離了時鐘塔。”
這訊息,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比方才“冬木的”聖盃戰爭中真正的目的更具衝擊性。因為這大概是思緒所及之處不可能出現的話語。
魔術師之中,存在著少數由於身為異端或是強大得必須加以封印指定而叛離協會之人。叛離行為本身並不稀奇,不過,若是一族全部如此就另當別論。
“竟然舉族叛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的吧,千界樹一族並非貴族。”
魔術師的素養,會因歷史的長短而受到影響。自古學習魔術的貴族,最長者據說已逾兩千年。
大貴族有三家,相當於親族的家族有二十家。千界樹一族既不屬於上述任何一方,也無聯絡,儘管其歷史絕不短淺。
會變成這樣,有人說是由於其在過去的權力鬥爭中失敗所致,也人說是源於與貴族三家關係不和,還有人說是因為魔術迴路性質惡劣而被敬而遠之,然而,其箇中緣由不得而知。無論如何,他們一直受到魔術名門的排斥。
不過千界樹一族並沒有與魔術名門為伍的意思。他們把通常的做法“代代積累,令作為魔術師的血脈變得濃厚,窮極初代所選定的魔術系統”這一做法捨棄。取而代之的是,將與一族有廣泛而淺薄聯絡的魔術師們湊集起來。
成為物件的,有諸如純粹歷史短淺,魔術迴路貧乏的家族。也有已經開始衰退,魔術迴路逐代貧乏的家族。還有受到魔術協會的懲罰,被懸賞通緝的家族。即是一群即使脫離了魔術協會的中心,依然沒有完全放棄到達根源的人們。
千界樹的中間名,全都是過去依靠這種方式吸收而來的家族的名字。他們連魔術刻印都還未統一。他們將曾經家族的刻印,原封不動地繼承下去。
他們所學的魔術系統覆蓋面也很廣泛。西洋型鍊金術,黑魔術,巫術,占星術,卡巴拉,符文,乃至日本的陰陽道,一族之中都有人學習。
雖說如此,到底也不過是衰退的家族和歷史短淺的家族湊集而成的類似聯盟般的組織。他們的魔術,只是會被貴族們恥笑,無法入其法眼的凡庸之物。
平均水平二流,偶爾會出現一流人物,不過也僅止於此。數量雖多卻構不成威脅。當然,他們沒有被追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達尼克的政治手段,這一族畢竟也只有“人多”這一優點——本該是如此。
“不知是否是因為對此感到鬱悶,某日他們宣佈背離時鐘塔。還說,今後要以自己一族為中心建立新協會。”
真令人吃驚,貝爾費邦如此嘆息道。獅子劫也有相同感想。明確地宣言背離時鐘塔,這樣的行為與宣戰佈告無異。如同將手套丟過來,朝臉上吐唾沫一般。
的確,只要還在時鐘塔內,千界樹一族幾乎沒有受封為貴族領主)的可能性。不論是過了百年還是千年,只要沒有大型的政變,都無法擺脫低人一等的境遇。
但是,叛離就另當別論。如果沒有具備相當分量的東西,怎麼也不可能舉族叛離。
反過來說,只要有了具備相當分量的東西,也許就有了充分的叛離契機。沒錯,就比如——萬能的願望機,指明通往根源之路的大聖盃一類。
看著獅子劫的表情,貝爾費邦感到他已經得出結論,滿足地點頭。
“對。他們似乎想將大聖盃作為協會的象徵。倖存下來的魔術師,是這麼傳話的。”
“……倖存的魔術師?”
貝爾費邦搔搔腦袋,取出羊皮紙,用手指輕輕拍打。所發動的魔術再現了過去的影像。獅子劫覺得用照片和攝像機明明也沒什麼問題。不過要是到了貝爾費邦那把年紀似乎連攝影機這種技術都不能容忍。
顯現出的影像,對獅子劫而言大概司空見慣。一個身上明顯帶有拷問痕跡的人坐在椅子上,一臉呆滯地望著虛空,口中不斷地念叨著什麼。
“這就是把訊息傳達給我等的魔術師。這是當初他被發現時的狀態,如今治療已經成功,陷入了深度睡眠,要洗淨大腦可能要花上半年吧。”
“這傢伙,在說些啥?”
“‘我等千界樹要擺脫魔術協會下賤的政治鬥爭,在此羅馬尼亞組成探尋真正魔導之道的嶄新協會。以七名英靈啟動大聖盃之時,我等就向榮耀之路踏出堅實的一步’……諸如此類。”
第七百二十六號——那便是傳聞在冬木被觀測到的聖盃。若令大聖盃啟動,保守估計,也能任意使用那歷經數百年也消耗不完的龐大魔力資源。果真如此,到達根源或許也將化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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