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盃戰爭。
這是圍繞在能實現無數願望的聖盃周遭之爭鬥。
加上了“冬木的”這一冠詞的場合、則是指魔術師之間將英靈作為從者servant)召喚召喚,相互廝殺直至最後一人的極其特殊的戰爭。
也許是協會對這東洋小國的監視不嚴,直到這聖盃戰爭重複三次以後才有所察覺。萬能的願望機會在極東的窮鄉僻壤顯現這種蠢話,就算是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魔術協會的認識、僅僅只有這種程度。
但是,第三回的聖盃戰爭扭曲了一切。大概也有眼看就將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原因,以“國家介入”這一異常事態為契機,位於冬木的聖盃戰爭迎來了終結。同時,這場聖盃戰爭的系統本身也作為情報在全世界的魔術師之間擴散。
魔術師們在驚愕之餘,爭相開始模仿冬木的形式舉行聖盃戰爭。至此才得知,遠坂、愛因茲貝倫、瑪奇裡這御三家所構築之聖盃戰爭系統作為儀式是何等的優秀。
遺憾的是,發源地冬木舉行自此以來60年從未再度舉行任何一次聖盃戰爭,令每一個有志於聖盃的魔術師為之扼腕。
現今,亞種聖盃戰爭於世界各地廣為舉行。這些亞種聖盃戰爭都是些小規模的儀式,召喚出的從者至多也就五體。縱使其儀式完整的遂行,仍未有一個成果能達到萬能許願機的程度——
圖利法斯,羅馬尼亞特蘭西瓦尼亞地區北部的小都市。在中世紀,為了防止土耳其兵入侵而建造的城牆如今依然儲存完好,環圍著部分城塞和都市。
都市的建築物大部分是在中世紀的建築物上進行重重修補和改建而成,擁有極為珍貴的歷史價值。人口約兩萬,靠著瑣碎的農業及紡織業,勉強得以維生。
能稱之為城市象徵的東西,就是聳立於微隆山丘上的巨大城堡——米雷尼亞城。這座城堡自中世紀以來其擁有者從來沒有變更過。儘管奧斯曼土耳其的侵略、黑死病大流行、以及在近代戰爭中的轟炸等等,都給圖利法斯帶來了種種苦難,但時至今日,城塞及其所有者一族依然健在。
一族的名為千界樹,是一群當年從北歐遷移至羅馬尼亞的魔術師們。眼下,城塞之中盛況空前。
不只是千界樹一族,一群不知來自何方的容貌端正的僕人們正細緻入微地工作、手持遠遠落後於時代的戰斧在城中巡邏。更有會行走的石床、以及眼中發光的石像……
在旁觀者看來,一定會驚訝地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在圖利法斯的淳樸居民中,找不到半個會踏入這座詭異城堡的無謀之輩,只要城裡的燈還亮著,連深夜外出都受到警戒。
於是當幾個月前熄滅許久的城堡燈光再次開始發出光輝時,居民們個個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陰鬱之色——沾滿鮮血的暴君們回來了!
居民們一邊祈禱著和平安寧、一邊過著平凡的日子。
凌晨時分,都市圖利法斯早已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在睥睨都市的米雷尼亞城塞的一個房間中,有名窺伺窗外的男子的身影。眺望萬籟俱寂的街道的男子眼中,燃起了無聲的決意。
“——這也是理所當然不可能成功的。真要說原因,就是作為冬木聖盃戰爭的核心之物,那些舉行亞種聖盃戰爭的魔術師們沒有任何一人將其帶上。”
“那是?”房間的陰影之中,響起了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
“大聖盃!”
達尼克轉過頭,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自得的微笑。
“冬木的聖盃戰爭,是以土地靈脈作為核心將大聖盃埋入其中。於此之上,再往聖盃戰爭中彼此爭奪的小聖盃裡灌注魔力。那些模仿聖盃戰爭的魔術師們,也只能做得出小聖盃罷了,真是一群無聊至極的贗作者faker)。”
“那與本回的聖盃戰爭又有何異?”充滿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聲音主人的說話方式與現代人不同,充滿古風。
“當然的,大公。”達尼克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重,“這片土地埋有大聖盃,由我本人於六十年前,自冬木奪來的大聖盃!”
男人名為達尼克·普雷斯通·千界樹,既是千界樹一族的族長,也是第三次聖盃戰爭的參加者之一。那場戰爭已經是六十多年前的事,然而男子的臉上沒有半點皺紋,從外表上看大概會以為是二十六至三十歲之間吧。彷彿自第三次聖盃戰爭以來,他的時間就停止了。
“那一次的聖盃戰爭,小聖盃在中途便已遺失,眼看著只能無功而返。但是,我在偶然之間發現冬木地下藏有大聖盃的存在,於是就將其搶奪過來。當時,我是藉助所屬的德意志nazi軍的力量才得以得手。”
“緊接著,趁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火混亂,帶著大聖盃從德意志nazi消失,並在此與千界樹一族的大本營圖利法斯的靈脈緊緊相連。”
達尼克的話中,真是飽含著萬千感想。不管怎麼說,第三次聖盃戰爭終結後六十多年間,他為了掩人耳目,一直慎重地進行籌備。